十二歲那年。
我終於特殊上了。
成為倒黴界的頭牌。
站出去舍我其誰呀。
我卻恨不得去揍無知的自己一頓。
多希望能在運動會上為班級爭得榮譽,多希望在學校的各類晚會上繼續表演,多希望能金榜題名令家人驕傲,多希望我還是那個梁栩栩,擁有一眾好友,能蹦蹦跳跳的跑進家門,看著桌麵上整整齊齊的一家人,喊一聲我回來了!
可是。
回不去了。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我雖不認為自己不幸,畢竟我現在所走的是那條最喜歡的路。
隻不過沒辦法去觸碰那些尋常的歡喜。
這份舍得。
包涵了難以言說的無奈和苦澀。
“栩栩,沒關係,咋說你也比爸強呢,爸都沒念過初中,英語就會說來是康姆,去是夠,其實吧,很多人念書,念到最後就剩個文憑,沒啥學識,栩栩,隻要你肚子裡有東西,不需要誰給你開這個證明,在爸爸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優秀的女兒。”
不可否認,家人一直是我最堅定的依靠。
“爸,奶奶一直希望我能考上大學,光宗耀祖,現在我不念書了,她心裡肯定難受,等她今年冬天過來了,我好好陪陪她。”
“今年你奶不能去了。”
“為啥呀。”
我不解,“奶奶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說要十一月份過來呢,住到元旦,怎麼不來了。”
奶奶很喜歡這裡,經常和沈叔一聊就一下午,三姑更不用說,她和王姨許姨早成了老姐妹,住到要回去的時候,爸媽會提前過來接,大家再一起熱鬨的過個元旦,這樣,每年我也能看到家裡人,才不會太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