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爺爺走的時候,爸爸以為會在城市裡紮根,不需要再回農村,就給爺爺葬在了臨海市很貴的一處墓園裡,那裡背山麵海,風景秀美,甚至能遠遠的瞰到臨海市的繁華,小時候我哪次去爺爺的墓地,都似郊遊爬山,念叨的隻是累,一點都不恐懼。
如今家裡條件差了,但爸爸也不能把奶奶將單獨葬回村裡,即便臨海市的墓園價格能高一些,如果隻是合葬,我想隻要再交一些刻碑之類的費用就可以了吧。
就是我不知道,爸爸會不會同意我跟著出殯祭拜。
心頭難受的緊,視線微轉,天花板處有探頭探腦的白臉,抬眼一看,一個小男孩兒慢悠悠的從天花板裡拱出來,扁扁的紙身貼在棚頂,死黑的眼仁還在瞄我,四目相對,他硬生生扯出一抹笑,童聲陰狠,“小陰人,你居然害我天麗姐姐被陰差抓走,等我告訴主人,必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麻了個臭比的!
你個破紙人還跟的挺緊!
我瞬間就怒了,腳下跟發令槍響了般溜著牆根助跑,燃符就要開抓,“我讓你個耳聽報先死無葬身之地!!”
燒不死你!
小男孩兒大驚,薄薄的身體貼著天花板就朝樓下飄,“主人救我啊!”
我腳下一躍,“你給我下......”
“小姑娘!!”
手臂猛地被護士一抓,“醫院不允許有明火!你燒什麼呢!!”
我差點被她拽摔,搖晃幾下滅了符紙,“對不起。”顧不得解釋,推開她的手就朝樓下狂攆,“給我站住!”
右臂滋滋拉拉的傳出痛感,小男孩兒神經病一樣又開始嘿嘿嘿的發笑,“來呀,來呀!”
我循著他的紙身一路追到樓下,卻見他朝著醫院後花園飄去,形態真的很像一個風箏!
樓外下起了大雨,雷聲隱隱,小男孩兒身影虛晃的飄到花園裡的一處路燈上方,坐在上麵就朝我笑,“小陰人!我看你怎麼在雨天燃符,想抓我?你還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