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看事情,甭管行不行,作為先生都要向事主傳達底氣。
徐經理看了我一會兒,點了點頭,“小沈,看你這麼篤定我還挺安心,那這樣,我給樓下飯店去個電話,讓他們給送個餐,咱們先一起在吃點飯,吃飽了你再看......”
純良一聽吃飯眼珠子就亮了,在車上我倆就吃了麵包,見他餓了,我也就沒多推辭。
“徐經理,我多問一句,您女兒屋裡這床,有沒有特殊講究?”
坐到餐桌旁,我看向徐經理就問道,見他沒聽懂,又補充了一句,“這床不是什麼傳家寶吧,有沒有特殊寓意?假如我為了揪出這個臟東西,把這床弄壞了,您看......”
用不用我賠錢吧!
“啊,沒事兒!”
徐經理拿著手機正準備訂餐,衝著我笑笑,“那床就是在家具城買的,買了五六年了,你看那樣式也不能是傳家寶啊,壞了沒事,大不了新買一個,雖然是實木的,也不是很貴,你儘管放開手腳。”
得咧。
這我就放心了。
半小時後餐到了,我們一起吃了頓飯,徐經理很講究,特意詢問了純良的喜好,給他點了紅燒肉和糖醋排骨,聊得熟悉了,徐經理也沒有了在殯儀館裡的架子,令我頭疼的是他太愛喝酒,筷子沒怎麼動,酒沒少喝,要不是我和純良有正事兒在身,他都想讓我倆陪他喝了!
“徐經理,小酌怡情,您這麼喝身體會出大問題的......”
廣告詞都說了,乾乾乾,肝可怎麼辦?
“小沈,這個你不用勸我。”
徐經理滿眼感慨,“人呐,都有點愛好,我這輩子,就是好點酒,我前妻呢,也是最煩我喝酒,我為她戒了好多次,反反複複,最後我放棄了,前妻吵累了,就和我離婚了,你說也怪,兩口子在一起的時候呢,天天吵,誰也瞧不上誰,你看她把這屋子弄的,我們殯儀館也沒擺這麼多亂八七糟的物件兒啊,我煩什麼,她弄什麼,永遠有話在等著你,現在離了吧,反倒能心平氣和的說幾句話,偶爾她回來看孩子,居然還能陪我喝兩杯......”
說說他歎了口氣,“可能和我工作有關吧,告別樓,天天和逝者告別,小沈,你是陰陽先生,你說人一輩子追求個什麼呢?短短幾十年,最後就剩一捧骨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