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彆說這些了,過去就過去了,您知道裡麵的輕重關係就好,其餘的,咱們都忘了。”
我安慰了幾句,等純良買完東西就驅車去了村東頭的三利家,他們家離我奶奶家還是有點距離的,隻不過小時候村中央有個石台子,夏天大家都喜歡在那乘涼聊天,冬天在那打雪仗,我們小孩子都在那玩,三利因為心智不成熟,和我們玩的還挺好。
拎著東西下車,進院我就聽到孩子的哭聲,牆根處有個年輕男人正在曬太陽,他臉上還帶著結痂的新疤,坐在牆根的小板凳上似睡非睡,對哭聲充耳不聞,三利娘受不了,“三利!媽咋跟你說的!孩子哭了你得哄哄啊!”
“哄不好。”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略有委屈,“我想他是餓了,燒了玉米給他吃,他又不吃,我爸還罵我,媽,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燒玉米他能吃嗎,倉裡的玉米都老了,那是準備磨麵的,燒完大人都不能吃,何況孩子!”
三利娘氣急敗壞,尷尬的看了我一眼,顧不上旁的了,抬腳就衝進了屋子裡。
我忍不住撓頭,走到三利身前,“三利哥?”
三利懵懂的看了看我,“你誰啊。”
“我是梁栩栩呀。”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咱倆小時候一起玩過捉迷藏,躲貓貓,你還記得嗎?”
“梁栩栩......”
三利疑惑的搖頭,“不記得了,你來我家做什麼?是要把我媳婦兒接走嗎?”
“我為什麼要把她接走?”
“她打我。”
三利小孩子一樣的撅了噘嘴,“她撓的我臉可疼,你把她接走吧,我不想要媳婦兒了。”
我心口堵著,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