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欣笑了聲,“錢都揣兜裡了,幾個去管因果?”
正常思維。
我點了下頭,“可是欣欣姐,你隻是看到了殺人放火的子孫全,那他的子孫什麼樣?他的金腰帶能傳承下去嗎?這樣的人能千古流芳嗎?”
曲欣欣沒搭腔。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這是嶽飛墓前的對聯,嶽飛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而害死他的秦檜是在嶽飛死後十幾年才長眠的,死的時候是六十五歲,在古代這年紀算長壽了,秦檜生前深得皇帝寵信,病死家中,稱得上是榮華富貴,死後還贈申王,諡忠獻。”
我淡著聲,“咱就不說後來秦檜的王爵又被追奪,改諡謬醜,最後又恢複,我們就看結果,結果就是秦檜夫婦的鑄像在嶽飛墓前跪了幾百年,遭世人唾罵,我在這裡不討論曆史的深度,單說這個大家都知道的典故,您覺得做人是要求一世,還是數百年呢?”
曲欣欣默了陣,“可是栩栩,我們大多數人,說到底是壞也壞不到哪去,好也好不到哪去,這樣,求得是什麼因果呢。”
“我認為,舉頭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
我淡著聲,“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僅屬於自己的秤,善惡要自己去拿捏,佛家有句話我很喜歡,隨緣消舊業,莫更造新殃。”
曲欣欣握了握我的手,“栩栩,你平常挺愛看書的麼?”
“還行吧。”
我笑了笑,“我是家裡蹲大學瞎白活專業的高材生,姐,您彆嫌我叨叨惹人煩就成。”
曲欣欣忍俊不禁,“不煩,我願意聽你說話。”
到了橋邊她神色又緊張起來,“栩栩,他們就是通過這座橋去的土地廟?”
一座石橋,長也就二十多米,扶手雕刻的花紋還很嶄新,橋麵被踩踏的並無斑駁,我站到牆頭,找到曲欣欣家住的方向,伸出大拇指,閉眼後微微感氣,清風陣陣,沒多會兒就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塵灰氣。
是了。
這裡是對應點。
亡靈從曲欣欣家裡出來,直接就會上橋,如果走彆的地方,就會像那個騎馬男人說的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