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鎮遠山上,雖然師父和許姨純良對我都很好,可是時間拉長後,大姐離家走了,二哥進去了,爸爸的電話短信也不再頻繁,媽媽會提醒我換季添衣,三姑更是話少,奶奶在世時家人也不讓她和我多聯係,唯恐她憂思過度傷身體。
我知道,這已經很幸福了,家人還是在意我,可大多時,我一個人在後院鍛煉,累了疲了還是想有個人能去傾訴,我不敢和家裡人說好累,沒資格,我也不配去說。
是成琛,他承接了我所有不敢流露的情緒。
聽我在信裡嘮叨,聽我發信息嘮叨,聽我打電話嘮叨......
我多煩人,我憑什麼有恃無恐的去忙叨一個人?
也的確是他,在我最無助的幾年,溫暖的伴我前行。
直到成琛走到我麵前,我反而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眼神錯開落到他西服裡的黑襯衫上,唇角咧了咧,“好遺憾呀,這麼多天,沒有睡成你。”
成琛眼神一厲,幾乎要穿透我的天靈。
氣息冰著,人卻沒言語。
“那個......”
我提著氣,朝他笑了笑,“我也不想藏著掖著了,成琛,我給你機會了,是你不願意的......”
說著,我發出一記笑音,手指蜷縮進掌心,恨不得摳疼自己,“相處這些天,我欠你的,應該還清了吧。”
成琛眸如鷹隼,臉色冷沉的厲害,空氣似瀝出了血絲,就在我覺得他下一秒可能就要出手給我一嘴巴子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寬闊的背身,走了。
“哎!”
怎麼還走了呢。
我朝前追了幾句,一把抓住他的小臂,“成琛!你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成琛沒有看我,怒氣隱忍,雙眸看著前方,將我的腕部從他的小臂扯下,就在我心一空的時候,他握住了我的手,音腔啞著,“彆說氣話,我說了,中午帶你去吃飯,先填飽肚子,有話,晚上回家聊。”
音落,他牽著我手就要抬腳。
我執拗的站著不動,手從他掌心一抽,“我不!”
很自然額看到他手上的指環。
璀璨奪目。
紮疼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