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平靜,暗湧波瀾。
可沒人故意去打破什麼。
晚飯時沈叔出來了,依舊是年輕的麵龐,神采奕奕的樣子。
坐在飯桌上,我率先給他碗裡夾好菜,“師父,都是您愛吃的。”
沈叔端起飯碗嘗了口就笑著點頭,:“是栩栩的手藝,小許做不出這個味道。”
“你嫌棄我也沒轍,媽的誰愛伺候!”
許姨呲了一句就悶頭夾菜,“以後我可舒坦了,帶大了純良崽子,也幫著伺候了栩栩那丫頭好幾年,再也不用做寄人籬下的老媽子了。”
沈叔笑著搖頭,視線落到純良的位置上,“純良,去了外麵這麼久,發生了什麼好玩兒的事了?”
純良一震,頓時淚如雨下。
沈叔看的是他從小到大吃飯時坐在的電話座機前麵。
可他今晚是靠著我坐的......
沈叔視線的方向——
隻有空氣。
我默默地給了純良一個眼神,他悄悄地挪動到沈叔視線落下的位置,大力的擦了一把淚,唇角咧開,“爺!我還想說呢!我姑可能禍禍我了!她給事主驅邪,為了打入邪祟內部,還讓我穿裝老衣,讓我跟著她裝鬼,她還給自己畫的臉色煞白,臉蛋子通紅......”
純良學著就站起來,“她還要我喊,來,看著腳下窗邊走,陰間大路請就位,男賓一位!!”
“哈哈哈。”
沈叔孩子般的笑了,“我徒兒果真聰慧。”
“她可能整景了!”
純良好像洗了臉,原地還是笑著,“她還給小鬼裝猩猩,嘴裡喔喔喔~我當時就受不了了......不行,爺爺,我太想笑了,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他深深的躬身,肩背彎成了弓箭,對著沈叔的方向,純良死死的捂住嘴,泣不成聲。
屋內人都在笑著,除了沈叔,每一個都是淚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