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
純良原地跳了起來,“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很好,我孫兒純良,開心就好。”
沈叔笑著,示意我扶著他回屋,“栩栩呀,你交下他了,為師就放心了。”
我不斷的點頭,純良在後麵猛地喊了一嗓兒,“你們知不知道,三十年前,江湖中有個叫無十三的人?!”
沒回頭,純良兀自繼續,“不是姓吳的吳,是虛無的無!那他為什麼要叫無十三?!”
站到正房門口,沈叔少見的接茬兒,“為什麼呢?”
“因為他說他自己是個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無子無女無妻無友之人!!”
純良高聲道,“但是這些,也隻是十二無!還有一個無!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轉過臉看他,就見純良在月光下得意洋洋的一抬臉,“無敵!!!”
嗬~
我無聲的發出一記淺笑。
沈叔蒼老的唇角也抿出笑意,無奈的搖頭,被我攙扶著進入正房。
院內的純良繼續唱起歌曲。
漫天的苦澀中,他既像那個唯一的清醒者,又似那個不願醒來的醉酒人。
扶著沈叔到炕邊坐好,他關節好像很硬了,坐在那仿佛隻有高大的骨架,皮肉枯槁,如同乾枝。
我耐心的幫著他擺好打坐的姿勢。
轉過眼,卻見沈叔放在膝頭的手默默比劃著剪刀,貌似夾著空氣。
我微微蹙眉,“師父,您在做什麼?”
“呸呸呸,吐三口,發的誓,不作數......”
沈叔蒼著音,“老天爺,你是我的好朋友,咱們比劃個剪刀手。”
“師父,您乾嘛呀!”
我握住他的手,“您自己剪是沒用的,反彈您知道吧。”
“師父對不住栩栩......”
沈叔牽著唇角,呼吸緩慢,“我說過要幫你拿回命格,但我沒做到,我要和你取消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