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直飄舞著小雪,周子恒還給成琛撐著一把黑傘。
直到成琛看到我跟著王姨上了早先自己雇的車,他才躬身坐進車內,周子恒幫他關上車門,鏡片後的眼看向我,欲言又止,搖搖頭隻能收傘上車。
我半低著頭,遮掩著所有的情愫。
鞭炮開道,哀樂聲起。
幾十輛豪車浩浩蕩蕩的朝著火葬場開去。
鮮花相送,逝者永存。
陣仗太大,無數的鎮民駐足圍觀。
我看著窗外,心裡酸著,唇角卻是牽了牽,無論如何,是要謝謝成琛的。
他不但滿足了我少女時期的所有幻想,當下,他也是暖心的。
路上我沒什麼話,快到火葬場了,我湊到許姨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許姨有些驚訝,“沈先生交代過的?”
“這事情拜托成琛最妥帖。”
我說道,“您去和他說說,看看他願不願意,我不太方便。”
許姨哦了聲沒再多問。
到了火葬場接待人員就抬著棺材進入火化預備廳。
車多,人就全跟來了。
工作人員見進來了三十幾號戴孝的孝子賢孫,另外還有幾十號黑西服男人,當場就驚到了。
絲毫不敢怠慢,小心的把師父的遺體抬到擔架上,蓋好單子,準備送去焚化間。
提前打過招呼,我們可以進去送師父最後一程。
這是我第一次進焚化間,鼻息處有一種奇怪的焦糊味兒。
這時候就需要純良上了,他強打精神上前熟悉了一下爐子,和執行的火化工溝通。
很多事,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臨海殯儀館的工作經驗讓純良對這套活很熟稔。
有他在,師父的天靈骨灰才會被精準完整的挑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