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作戰的隊友呢,常常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倒是能開解幾分緊張。
跟隨西服男穿出走廊,鋼琴音便在半空中飄蕩,說笑聲越發清晰,可惜大多是霓虹語,外加粵語,其中夾雜了幾句英文,聽起來很亂。
天花板是早年間的五彩琉璃花窗,周圍還有很多瓷瓶擺件,可惜有日式的白梅圖案的屏風遮擋,一時間看不到宴會廳裡麵的真容,聽著笑聲和琴音,氛圍倒是舒緩和暢,全無鬼魅的陰森詭異之氣。
可當我隨著西服男走入屏風之後,看著宴會廳裡的一切,頭皮就止不住的發麻。
靜止的。
廳內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很多的蠟像人,男男女女,穿著西服洋裙子,有的似乎還在翩翩起舞,裙擺都在半空中飄起,布料很真實,揚起的瞬間,似乎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不動的定在了舞池中。
還有的蠟像端著紅酒杯,似乎和朋友碰杯,在玻璃清脆的叮聲中靜止,倆人還是麵對麵微笑的模樣。
說笑聲還在,彈鋼琴的那個男人還一臉陶醉,可他的手指是懸空定在琴鍵處,並未解鎖按下去。
明明都一動不動,愣是用聲音營造出了一種熱鬨之感。
詭異非常。
蠟像人很多,我們進來還會擦著他們而過,不遠處有中年男人戴著眼鏡正看著報紙,他的鏡片還會反光,但是他的人卻僵硬的保持著一個姿勢。
音樂聲仍在流淌,我們看到的每個人,都是白到光滑的臉,沒有絲毫的皺紋,他們的眼睛裡還有瞳孔,還保持著靜止前的表情,似乎下一秒,隻要啟動了某種開關,他們就會立馬歡騰起來!
這種不可預料感讓人發麻,狀似在深夜中進入了商場,你途徑某個假人模特,他突然伸出了手,將你抓住,並且對著你燦然一笑,收獲了你一個尖叫後才會心滿意足的再次不動。
“哥,我害怕。”
秦飛顫著聲,“為啥我看到它們比看到鬼還害怕......”
方青虎臉色發白,顯然也有點緊張,但他骨氣在那,便低聲訓斥,“學學純良,有點出息。”
純良輕咳,瞄著西服男的背身,悄悄音,“老實講,我也有點害怕,姑,這怎麼比鬼都邪乎?”
我微憋了口氣,正好走到一個侍者模樣的女孩兒旁邊,她手上托著銀盤,上麵放著小巧的蛋糕,我看過去,隻覺得她把蛋糕朝我送了送,刹那間就讓我險些跳腳,可當我仔細端詳了下女侍者,她眼睛一眨不眨,笑的還很空洞,似乎就是一個假人,剛剛她也沒動,隻是我在自己在臆想揣測而已。
默默地吐出口氣,我脊背的T恤居然有些汗濕,快了幾步低聲道,“這應該就是恐怖穀理論。”
敵人是玩兒攻心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