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張君赫從中幫忙斡旋,我昨晚大概率就會瞎了。
真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道了聲沒事,我拿出濕紙巾擦了擦臉,皮膚上都是乾涸的血漬,連同脖子都是紅的。
好在穿著黑色的衣褲,染上血也看不出來。
想著昨晚那通猝不及防的隔空暴揍。
虐的我真是毫無還手之力。
唇角無端牽了牽。
不愧是袁窮,養的惡靈都夠給我上一課。
風擋外。
晨光中竟然飛揚起薄薄的雪花冰晶。
心境同四年前回來探望師父時一樣,慌亂中夾雜著悲涼。
純良沒再說話,他開了一宿夜車,眼裡都是血絲。
因為擔心許姨和王姨,一刻都不敢停留,胡茬子都出來了。
恨的是什麼?
山高水遠路太長。
縱使歸心似箭,也隻能慢慢煎熬。
早上七點,車子在山腳下停穩,雪下的稍稍大了些,車門一開,便是透骨的清寒。
不知是我皮夾克單薄,還是身體太虛,下車的一瞬間涼氣就利刃般將我的身體穿透。
我扶著車門佝僂彎腰,心臟似被狠狠的攥住,疼的一時間竟有些喘不過氣。
“姑,你怎麼了?”
純良拎著箱子快速到我身前,“是不是昨晚血吐得太多,有啥後遺症了?”
我沒說話,呼著白氣,側臉看向鎮遠山,雪花紛紛揚揚,銀山玉樹,料峭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