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欣慰大侄兒終於知道心疼心疼成琛了。
進入會麵室,和我想的不一樣,並沒有什麼隔離的鐵欄杆。
而是一間環境還不錯的辦公室,中間是個長方形的大桌子,警|察示意我坐在一側等候。
“沈小姐,會麵時間隻有十五分鐘,請您理解。”
“好的,謝謝。”
律師和周子恒都站在我身後的不遠處,沒人說話,氛圍就顯得壓抑嚴肅。
我垂眼看著吊在前麵的右手,忽然覺得有點難看,想將手從吊帶上摘下來,試了下還有點疼。
又摸了摸臉,暗自懊惱怎麼不擦點粉,臉上還青一塊黃一塊的很難看。
正如坐針氈時,桌子對麵那端的房門打開。
我登時就安靜下來。
站起身,就見成琛在兩名警|檫身後走了出來。
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西服,外觀依然硬朗整潔。
既沒有胡子拉碴,頭發也沒有很亂。
隻是那雙墨眸的血絲很重。
手腕的銬子太過刺眼。
四目相對。
成琛眉心微皺,“梁栩栩,你怎麼就出院了呢,身體可以了嗎?手腕打了石膏疼不疼?”
我搖搖頭表示不疼,看到他的一瞬間就有些無措。
心很酸。
很難將眼前這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和在車內無助痛哭的他聯想在一起。
成琛倒是很沉穩的就坐到對麵,其中一名警|檫還將他的手銬解開。
對著我的眼,成琛發出一記笑音,“怎麼了栩栩,是擔心我嗎,沒事,我過幾天就出去了,嗯?”
我聽著他的話就是點頭,坐到他對麵的位置,眼看著他,想笑,唇角扯了扯卻沒出息的滾出了淚。
成琛凝視著我,手臂從桌麵上伸過來,撫著我的臉,“不要哭栩栩,真的沒事,那天很對不起,我明明答應過你,要約法三章,我沒有忘,是我個性不好,我總是很衝動......”
我搖頭表示不想聽這些話,將左手的掌心覆到他的手背上,貼著我的半張臉。
溫熱的液體流入他的掌心,似乎燙到了他,成琛沒在言語,深眸便泛起了紅暈。
一股形容不出的澀苦在桌麵上升騰而起,我的臉貼著讓他的掌心,隔著一方桌子的距離,一條手臂的距離,靜靜地看他,千絲萬縷都藏在眼中,情深義重似不需要再說出口。
我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不會去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沒有命格,他私下為我做那些事值不值得。
對上他的眼我就懂得,他從來不在乎值不值得,他隻是想要我好。
他對我說過的話,從來不隻是單純的安慰。
隻是該死的。
眼淚我真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