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體會到爸爸的心情,他後來一喝酒還會為自己當初損壞大姐碟片海報的行為自責懊悔。
人生就是這樣吧,你不知自己的某個舉動,就會深深地傷害到一個人,許是一句話,許是一件事,就會形成一輩子的心結,不過好在,大姐現在醒了,碟片也重新回到了她手中,蹉跎了半輩子,這回大姐應該是能徹底的放下了。
想想難免感歎,人生真的是個圓。
從起點走到終點,不光光是說你要為曾經做過的事情買單,彌補某些遺憾。
更多的是,我們也在不斷的追求著某種圓滿。
“三姑,那我就先回去了,京中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去辦。”
我說著,“跨年之前,都不要搬出來,電視新聞還有報紙什麼的也儘量不要看,有事您就給我來電話,等袁窮處理完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最遲也就十二月底唄。
我閉眼之前,一定要磕到袁窮先走一步。
三姑點了點頭,沒急著開口,而是握過的我右手,摘下了我戴著的黑皮手套。
我愣了愣,三姑就挽起我的袖口,看著手背朝著腕部延伸的瘢痕,輕輕地摩挲了幾下,溫熱的液體落到了我手背的皮膚上,“孩子,以後呢?”
她含淚看向我,“以後要怎麼辦,孩子。”
我對著她的眼,隱忍著鹹澀,“儘人事,聽天命吧。”
麵對家人,我永遠都不會把話說死。
他們給與我生的勇氣,我當下亦是支撐他們好好活著的砥柱。
三姑細致的幫我戴好手套,拍了拍我的手背,擦了擦淚,推門便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