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好箱子,我對著鄭太太道,“我會找個機會,將箱子轉交給張君赫的。”
很自然的,就會想到張君赫一貫浪蕩恣意的模樣。
若是他能在師父身邊長大,沈懷信,大抵會是個溫暖和煦的人吧。
不知怎的,突然會有些心疼他,想起他對我說小時候喜歡美術和音樂,喜歡踢足球,但是袁窮卻讓他認清現實,逼著他去承受難以想象的精神折磨。
沒錯。
師父是賭贏了。
張君赫沒有變成惡魔,他以為自己流淌著袁窮的基因才沒有被刺激瘋,事實上,是師父的基因令他細胞裡就有著明辨是非的能力,他終於長大了,卻也真真切切的痛苦了二十七年,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明明......
他可以是沈懷信的呀。
冷風呼嘯——
我拎著皮箱子從會所出來。
驅車漫無目的的開了一陣子,心情有些煩躁,索性停靠到了路邊。
降下車窗,我對著冰冷的的夜空發呆。
師父修的法門令他身邊不能有血親,誠如現在的我。
再加當時師父身處困境,與其日夜擔憂仇人追殺報複,莫不如將孩子送到袁窮身邊。
最危險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的假設是不成立的。
無論如何,張君赫都不會作為“沈懷信”在師父身邊長大。
但即使是被送進福利院,或被師父送到普通人身邊撫養,也比陪伴袁窮那個惡魔好千倍百倍吧。
那種精神折磨,豈是常人能夠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