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有花中神仙之稱,美如胭脂,清麗芬芳。
詩中有雲,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
我欣賞了好一會兒,又坐回沙發,直到暮色將至,想著還要去醫院,便去張君赫的臥室前敲了敲門,“張君赫?”
沒人應聲,我輕輕地擰開門把手,臥室裡很黑,張君赫背對著我坐在床尾塌,脊背躬的很深,整個人似融進了黑暗裡,安靜而又壓抑。
我慢慢的走進去,箱子就敞開放在他的小腿邊,裡麵的文房四寶被扔了一地。
同樣被扔在地毯上的,還有撕碎揉皺的信封信紙。
光耀太暗,我隨意的撿起一塊大點的信紙展平,正好看到師父書寫的一行字——
‘千言萬語,為父隻想同你說聲對不起。’
後麵還能看到‘恨我也罷’之類的話。
我沒再撿,握緊那塊碎紙,看向了張君赫。
他見我進來毫無反應,頭垂的低低的,手肘搭著膝蓋,掌心托著眉宇。
剛剛好蓋住了眼睛,令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張君赫?”
我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想安慰他,卻不知說些什麼,隻能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外臂,“我知道你很難受,但這個結果真的很好,你也不要去恨我師父,他真的不想的,隻是做先生,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他既想你活著,又不能容著袁窮繼續作惡,這一步,真的很艱難......”
張君赫沒有說話,呼吸卻是輕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