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大哥失笑,“沒事兒的,她忙完就能和小成回來了,天冷,回屋吧。”
“團圓了。”
爸爸坐著不動,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自顧自的念叨,“我盼到這一天了,娘呀,您和爹在下麵也安心吧,栩栩護住啦,您的小孫女兒能回家了,咱們家,終於要團圓啦。”
三姑念了一夜的經,天亮時,臉頰留著淚痕。
媽媽摸著我小時候畫過的那張全家福,流著眼淚笑著。
那一晚。
注定全家未眠。
好在我當年丟命格事情家裡人瞞的很緊,隻有幾人知道,如今找回來,大家都心照不宣。
趁著我和成琛回去,十二月底,爸爸張羅了個訂婚宴。
就在村裡舉辦的,同村裡其他人家一樣,院裡罩著塑料大棚,流水的席宴。
爸爸那天精神抖擻,院內院外的派煙發喜糖,笑的嘴巴都合不攏。
成琛再次讓我見識到了驚人的社交能力,全程周道有禮。
村裡人都誇爸爸媽媽有福氣,有了兩個好女婿。
“老話怎麼講的?!”
強子耳朵上夾著煙,和村裡人聊起來更是激動,“三窮三富過到老,十年勝敗誰知曉!你們看我二爺爺家咋樣?!二爺爺當年那麼大的老板,說是破產啥的了,十年!現在又站起來了!這就叫本事!你們看我老姑和老姑父,是不是男才女貌?就我老姑那模樣有幾個人能趕上?我跟你們說,我前兩天在電視上都看到我老姑夫了,人家那真是......”
“強子!”
爸爸喊著他,“來放鞭炮了!你那嘴歇會兒來......”
人群歡笑,鞭炮聲劈裡啪啦的響起。
熱熱鬨鬨的開席,我敬酒時找不到爸爸的影子,成琛提醒我去搭建的灶台那邊尋尋。
我找過去才發現爸爸正在大刀闊斧的掌勺炒菜,笑聲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