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照片放大,看著被暴打暴揍致昏迷的安琪兒,沒有一絲同情,恨不得再給她補幾腳。
看樣子應該是全身多處骨折。
張林墨給他回了一個字:好。
大約在晚上八點,躺了幾個小時的安琪兒才緩緩蘇醒,她感覺身上有一絲寒意,下雨了,那雨水沾染在傷口,是撕裂般的痛。
側臥在小樹林雜亂的草地上,她是被痛醒的。
嘴裡仍塞著那坨散發惡臭的布,喉嚨痛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臉上蹭滿了泥土,特別臟,想伸手拿掉嘴裡那坨布,覺得呼吸很困難,思維清晰,手肘卻使不上力,她艱難地試了好幾次......
那手好像是斷了。
雨,越下越大......一顆顆無情地打落在身上,又激醒了那些沉睡的痛。
透過小樹林,她隱約看見了萬家燈火,試了好幾次,終於使出渾身力道翻了個身,擺爛地平躺著......
另一隻手好像傷得沒有這般嚴重,但是腰痛腳痛,渾身的劇痛在忍受著,她緩了緩才緩緩抬手握住了嘴裡那坨布。
輕輕地扯,還根本扯不出來。
用力的話,手臂痛到絕望......
她試了好幾次,一點點努力,終於將那布拽了出來,大口喘息著,那臟水順著喉嚨流入了胃裡,將她惡心得直想吐。
又側過腦袋吐了吐,她難受極了......
試著求救,可是聲音太虛弱,周圍的人根本聽不見。
雨,越下越大了......仿佛全世界隻剩下風雨聲。
她試了近五十次,才艱難地爬起來,每往外走一步都忍著強烈的劇痛,她的右腳仿佛斷掉了。
十分狼狽地拖著身子......安琪兒仿佛隻剩下一具軀殼。
十幾米的路,她走了足足半個小時,幾次艱難地站起,又幾次重重地倒下,但她的求生欲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