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白百口莫辯,聲稱昨天在給虞氏守靈。
但青樓女子咬死了就是他,還說得繪聲繪色,說是齊牧白指責齊員外,一來就逛青樓,不顧及他的臉面之類。
王府尹最終發話:“狀元郎,本官得再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齊牧白張張嘴,還沒有拒絕,王府尹一擺手,衙役已上前來。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齊牧白突然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豁然回首。
余笙笙站在原地,不躲不避。
與他坦然對視。
齊牧白下意識想躲閃,繼而又是驚愕,隨即就是難以置信。
他忽然明白過來,當他問起父親怎麼突然來的時候,父親卻說,是收到他的信才趕來的,為的就是處理虞氏的事。
可他根本沒寫過什麼信,他當時亂嘈嘈的,也沒有仔細問。
現在看到余笙笙,他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什麼都明白,什麼都說得通了。
齊牧白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兇狠。
余笙笙,這是要毀了他!
為什麼?她明明知道,他當初有多難,熬過了多少辛苦,才一路掙扎到今天。
她竟然狠心至此。
就因為那個死去的老婆子?
真是可笑。
齊牧白咬緊后槽牙,給余笙笙打了個手勢。
我不會就此罷休!
余笙笙極慢地笑笑。
才開始嗎?她早就和他不死不休了。
“豹豹,我們走。”
在齊牧白的注視中,余笙笙慢步離去,頭也未回。
到宋掌柜的店裡,宋掌柜拿出一幅人像畫。
“余小姐,您看這幅畫。”
余笙笙不解:“有點舊,但也不至於要修復。”
“確實,這畫的主人說,這畫對他很重要,一直想找一位好畫師,把此畫再重新畫一遍。”
“您看……”
余笙笙仔細看畫像,畫中是個女子,但只有背影。
她騎着一匹棗紅馬,手執長槍,長發被絲帶系住,隨風而動。
不用看臉,也知其定是位容姿出色的女子。
眉眼堅韌,意不可摧。
“這畫的原作者,也是位好畫師,為何不找原作者重新畫一幅呢?”
宋掌柜嘆口氣:“在下也是這麼問的,據說是此畫就是出自畫中人之手,只可惜,她已經故去。”
余笙笙微訝,不免遺憾,如此文武雙全的女子,竟然如此早逝。
“好,我儘力一試。”
宋掌柜見她答應,眉開眼笑,把一個盒子遞給她。
“主家說了,顏料和紙都已備好,用這些就行。”
“好,”余笙笙求之不得,省得自己再準備。
金豹豹小聲道:“小姐,您先和宋掌柜談,我去小院看看,周嬤嬤說,讓咱過去用午膳。”
“好。”
金豹豹出門撒腿如飛,來到鎮侫樓。
見黑白正舉着大頂,唰唰轉得來勁兒,眼睛一亮,跑過來觀看。
“好!”她鼓掌叫好。
無常看她一眼,面無表情轉着離開。
“哎,你……”
看到他身上衣裳,金豹豹又把話咽回去,知道自己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