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自己醒的。”
“你睡眠還是很不好嗎?”
“去把頭發吹乾。”
“......”
“濕頭發睡覺不好,去吹乾再睡。”
時繁星微微有些不悅:“我已經用乾毛巾擦過了。”
“那也不行,你忘了有一次你就是不擦乾頭發就睡覺,一冬天都在感冒?”
時繁星下意識反駁:“感冒是因為你騎車子太快了,冷風吹得,跟不擦頭發沒關係。”
“你在我後座,就算有冷風那也是我先吹,我怎麼沒感冒?”
“你體質好啊,我抵抗力不行。”
“知道自己抵抗力不好,就乖乖去擦頭發。”
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東西,更讓人的思緒飄遠。
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一種閃回到了從前念書時候的畫麵。
隻是他的聲音終究是跟之前不太一樣了,清亮的少年聲音變得成熟穩重,變得微微沙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上位者威嚴。
“小星星......”他的聲音忽而間柔了下來:“我現在腿不方便,不能幫你吹頭發了。你自己乖乖去吹乾,好不好?”
時繁星覺得自己聽錯了,不然怎麼會覺得他的語氣裡有幾分懇求的意味。
停了幾秒,她還是去浴室裡取來了吹風機,坐在床邊側著頭吹頭發。
洗發水的清香混合著她身上清新的茉莉花香,淡淡的素雅,讓人心神安定,精神愉悅。
吹風機的嗚嗚聲漸漸停了下來。
他聽到她說:“今天我去見顧心蕊了。”
終於是說到了這個人,這個話題。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繞口令,但好在封雲霆能明白她的意思。
時繁星問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他頓了頓,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可以問嗎?”
時繁星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黑夜裡他也看不到自己點頭,於是輕輕“嗯”了一聲。
“心裡會覺得舒服一些了嗎?”
“有。”時繁星道:“她作惡太多,這個結局也是她應得的。”
“你沒留下看她行刑吧。”
“你怎麼知道?”
封雲霆輕笑:“我猜的。”
又是猜的。
先生也是這樣,愛猜,但是猜她的時候,一猜一個準。
“你呢,畢竟你跟她......一場,不去送她最後一程?”
“如果我能早一些知道真相,我不會跟她有任何後續。”
時繁星舔了舔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了口:“顧心蕊說,你跟她出去環遊世界的那一年,其實是去了米蘭。”
封雲霆對這個結果並沒有很意外:“嗯。”
“米蘭那麼小,一個星期就可以逛完了,那一年......你都在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著,你在米蘭讀書那段日子,我剛剛接手公司走不開身,所以就很想到處看看,那裡還有沒有你留下的痕跡。”
“可那個時候,你還很恨我,還巴不得我死了,好跟顧心蕊結婚。”
封雲霆苦笑了一下:“是啊,現在想想我可能是真的精神分裂了,一邊對你恨之入骨,一邊還很沒骨氣的到處去尋找,跟你有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