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個字確實不麻煩,但公司裡的資產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讓我把投資的產業拿去抵債,那是理所當然的,可如果要拆賣集團原本的產業的話,這可是大事呀,我還得再考慮考慮。”她跟他打起了官腔。
江幟舟毫不客氣的回以冷笑:“馮總,您現在想起來公司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是不是有點太晚了?當初大家都勸你謹慎投資,您可沒聽。”
“吃一塹長一智。”陳盼麵無懼色的望著他,“我現在想通了,以後絕不會再犯類似的錯。”
如今,江幟舟在日盛集團是大勢已成,不僅是董事會裡的主心骨,而且在員工中的支持率也很高,一旦讓他得到插手股份的機會,“馮雲陽”在下一屆的股東大會選舉中就半點優勢也無了。
陳盼沒忍住,小聲咕噥了一句:“那些挖了坑的合同,也不知道是誰拿過來的。”
聞言,江幟舟狹長的眼眸忽而危險地眯了起來了,他打量著離彆一個月後,雖然清減了不少,卻也聰明了不少的“馮雲陽”,很快調整好狀態,不以為然道:“馮總在說什麼?”
陳盼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正色道:“我說......今天天氣真好呀,嗬嗬嗬嗬嗬。”
在江幟舟的印象裡,馮雲陽是個十足十的蠢貨,妄蓄大誌,虛榮成性,然而十分貪財,所以他才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架空,不是馮家人,卻拿到了比馮家人多得多的資源。
但現如今,眼前這個人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也不算頂頂聰明,但是——不太好對付了。
江幟舟笑了笑,他意味深長道:“是挺好的,那馮總慢慢考慮,我不著急。”
說完這句,他不顧陳盼的追問,自顧自的走了個瀟灑。
“神經病啊。”陳盼望著被甩上的門,氣鼓鼓的罵了一句,此時,她還不知道江幟舟的笑容意味著什麼。
變故是在下午發生的,她正在辦公室裡聚精會神的拚湊能用的文件時,一陣喧囂從樓下傳了上來,吵嚷中夾雜著“欠債還錢”、“馮雲陽滾出來”之類的口號,一聽就是債主又過來催債了。
陳盼趴到落地窗外往下看了看,心生納罕道,那天開會的時候,江幟舟不是拍著胸脯說自己的方案有效麼?那這唱的又是哪出啊?
寫字樓前的小廣場已經被鬨事的人群給占領了,他們隨身攜帶小馬紮,手裡還拿著擴音用的大喇叭,就連附近的樹上也掛滿了紅底白字的維權橫幅,一看便是有備而來,非常的不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