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隻吃豬排和米飯好了,旁邊還有酸黃瓜,要是你喜歡的話,我的豬排和酸黃瓜都給你。”陳盼以為他是胃不舒服,所以連帶著胃口不好,表現得很是善解人意,半點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江幟舟本想逗弄她一下,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隨即卻是產生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不知道她的耐心能維持多久。
“沒這個必要,我就是有點吃不下而已。”他端起杯子抿了口水。
陳盼想起江幟舟那天的剖白,詢問道:“你心裡不舒服?該不會是又想你媽媽了吧?”
說實在的,一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將對母親的眷戀表現的如此明顯,未免有些怪異了,但他勝在長得好看,又切實經曆過悲慘的童年,這才非但不讓人覺得怪異,反而對他生出了同情。
陳盼很喜歡孩子,一向是母愛泛濫的類型,在一番腦部之後,已然把江幟舟的反應歸類到了移情上,腹誹道,以前總在藝術作品裡看到戀母情結,沒想到現實中也有。
江幟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為了把自己開了頭的戲給演到底,點頭道:“有一點。”
他自覺承認的是前半部分,可聽在陳盼耳中,重點卻是成了後半部分,她耐心的將他不吃的菜全都挑了出來,又安慰道:“我相信你媽媽會好起來的,如果她真得不愛你,當初大可以不生你。”
“也許吧。”江幟舟吃了一口白米飯,味同嚼蠟道,“不過你還是太不了解她了,她一直是個很美麗的女人,生下我的時候比現在的於小姐還要年輕,對她來說,我根本沒有意義。”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說對了,江女士生下他的時候,還沒有對那個薄情男人徹底失望。
可後來殘酷的現實一點點摧殘了她的信念,於是江幟舟不再單純隻是她的兒子,而是變成了複仇的工作。
陳盼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在內心的痛苦麵前,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