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高興得很。”陳盼打死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情是在看到林靈之後變壞的。
江幟舟個高腿長,即便隻是姿態放鬆的靠在門邊,瞧著也像是一道風景,他追問道:“你該不會是在為昨晚的事不高興吧?你放心好了,李秘書不會亂說的,至於合同的事,我也不會改。”
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接連在陳盼雷點上踩了兩次,卻偏偏避開了最需要被解釋的那一件,聽得她火冒三丈,當場爆發把人直接趕出書房的心都有。
冷靜!消消氣!你若氣死無人替!陳盼在心中翻來覆去的默念了一遍莫生氣,這才麵無慍色的嘴硬道:“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都快忘記這兩件事了,我看是你不高興,跑來拿話點我吧?”
說著,她輕輕移動鼠標,想要找出先前修改到一半的方案繼續往下寫,結果文件打開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比她預想中細致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完整版。
江幟舟見陳盼怔住,特意湊過去看一眼,解釋道:“這是我昨晚改的,畢竟是上周的工作了,我覺得留到下周不太好。當然,你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大可以繼續改。”
“沒有了,你改得很好。”陳盼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一個通宵加班的人撒氣,唯有打掉牙齒和血吞。
江幟舟見她態度總算是緩和下來,則是尋到了解釋的機會:“你或許不敢興趣,但我還是得說明一下,林靈是我母親手帕交的女兒,我們小時候定過娃娃親,所以她經常用未婚夫妻的說法跟我開玩笑。”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陳盼的表情,見她唇角都抿緊了,立刻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時代早已經變了,娃娃親自然也不能作數。你就當成是個故事,隨便聽一聽得了。”
江幟舟的母親江女士也不是一開始就苦大仇深的,在被他的父親始亂終棄,莫名其妙的成為破壞彆人婚姻的第三者之前,她也曾經天真爛漫過。
林靈的母親身為她最好的朋友,是她這些年來跟外界僅有的聯係,一直沒有放棄過她。
江幟舟難得有機會跟陳盼說自己的事,順勢在她身邊坐下,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嗓音淡淡的說道:“如果沒有林靈一家時不時的來找我母親,把她從自己的世界裡拉出去,她恐怕會病得比現在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