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煩悶不已的挑眉,毫無波瀾的拒絕道:“抱歉,我想您還是把這樣的好意留給自己的兒子吧,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從此以後跟江家再無瓜葛,至於這個姓氏是源自我母親的。”
“是啊,你媽媽也姓江。”江城海懷著無限感慨的心思說,“慧琴年輕的時候,對我是一片真心,隻可惜我不懂真心,也許她到最後也沒能原諒我。”
慧琴是江女士的小名,她認識他的時候還是個年輕姑娘,並且人如其名的文雅嫻靜,追求者多得看都看不過來,如果沒有遇到像他這樣涼薄的愛人,想來也不會落得淒慘悲涼的後半生。
江幟舟不說話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人痛罵一頓,權當是為他母親出口惡氣,但他沒有,因為江城海根本不配再跟他母親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可江城海卻不知是怎麼想的,他開始用懷念的語氣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你會擁有一個可以成就你,讓你做出一番事業的父親,到時候我們都會很欣慰。”
“沒必要。”江幟舟沒有吃回頭草的打算,他冷然道,“我從小就沒有父親,照樣活了三十年,並且活得很好,既沒有餓死街頭,也沒有淪落到不堪的境地裡,自認為不缺父愛。”
說完這句,他看一眼時鐘又道:“如果您隻是想來自我感動一番的話,大可以換個表演時間和表演對象,沒必要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江城海故作驚訝的問了句:“我以為你壓根就沒睡,難不成你是被我的電話吵醒的?”
他打電話之前就有種莫名的直覺,如果江幟舟已經猜到封惜蘭母女現身的原因的話,今晚是一定睡不著的,而電話被接通的速度恰好驗證了他的猜測,不過他並沒有要揭穿謊言的打算。
“確實如此,要是沒有這通電話,我一定已經睡了。”江幟舟真是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隨便編了個借口就要掛電話。
江城海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總算進入了正題,他沉聲詢問道:“我還有一件事,問完之後不必你多事,我自己就會掛電話。慧琴葬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她,權當是跟過去告個彆。”
這麼多年來,他其實一直不曾忘記過慧琴,隻不過從來也沒想過要去看她罷了,如今人都沒了,也是該去看最後一眼,道個彆了。
“不可能,你不配知道!”江幟舟強壓下去的火氣卷土重來,他怒不可遏道,“母親生前不想見你,死後更不會想看到你,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