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沒有帶著外人的麵評價自己的丈夫,隻委婉道:“我想他大概也是有難處的,我們在訂婚之前見過幾麵,他當時的心情就不太好,但雙方的父母都在場,我也不方便問,以為他隻是緊張。”
說著,她像是在懷念過去的事情似的,沉默了片刻才又娓娓道來:“我們結婚的時候,來了很多親朋好友,當時也有人問起慧琴,但大家說她留學去了,我也就沒多想。”
打那以後,江慧琴就消失在了秦霜的世界裡,她本以為自己終生不會再見到這個隻聊過幾句話的熟人,卻沒想到在經曆了喪子之痛以後,竟然第一時間要麵對的就是來自慧琴的打擊。
陳盼聽完之後,隻覺得這是一筆爛賬,好像所有的責任都在江城海,但仔細梳理一下的話,又好像缺了某個關鍵信息,但秦霜已經說過,她知道的並不多,再問也沒有意義。
秦霜見她沒有要開口追問的意思,說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我剛知道慧琴和城海竟然有個兒子的時候,還是很震驚的,但還沒等我質問,城海就坦誠了自己的錯誤,說那是婚前的事。”
“這個理由真是狡詐。”陳盼義憤填膺的開了口,她不是沒想過說的委婉點,奈何她搜腸掛肚也說不出客氣的詞來,江城海豈止是狡詐,這選的時間根本稱得上是刁鑽。
既然是婚前的錯誤,也就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二十多年前的久遠過去,任誰也沒法抓著不放,秦霜麵上顯出哀傷之意,但卻不忘維護丈夫。
“陳小姐,你誤會他了,我想他應該也是剛知道幟舟的存在,否則一定早告訴我了,不然便是既對不起我,也對不起慧琴,當年應該是有誤會。”她語氣溫柔,提及慧琴的時候也滿是同情。
陳盼的胃口消失的無影無蹤,是麵對著這樣令人哀痛的事,無論如何也吃不下飯,往嘴裡送了幾片沙拉裡的菜葉子也覺得味同嚼蠟,她差點就沒忍住揭穿江城海的衝動。
江城海根本不可能是最近才得知了江幟舟的存在,因為慧琴去找過他,而江幟舟小時候分明也是見過他的。
江慧琴彌留之際,不僅留下了勸江幟舟放下過去,開始新生活的遺言,還留下了家裡的信件和相冊,陳盼陪著他一起收拾房間的時候,找到了他們往來的信件,還有被撕破劃爛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