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我能明白你的痛苦,但請你相信我,這次的事真得跟江總沒有關係,拋開父子關係不論,單說江家的現狀就讓他自顧不暇,實在是不能再讓唯一能繼承他衣缽的兒子出事了。”
秦霜頓了一下,舊事重提道:“不瞞你說,幟舟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兒子,我連他最後一麵也沒能見到,去的時候就瞧見醫生說讓我們節哀了。”
若是放在以往,陳盼聽了這話肯定是立刻動容的不得了,對她同情的什麼話都沒有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形象變了,已經由一個喪子的可憐人,變成了善於利用這一點的陰謀家。
“我聽說,您的兒子叫做江承榮?”陳盼反問了一句,自顧自的又道,“這件事確實是很可惜的,單聽他的名字,就知道您和江總肯定是對他寄予厚望。”
江承榮是江城海和秦霜的長子,他出生的時候,整個江家都鬆了一口氣,是覺得下一輩總算有了繼承人,偌大的家業有傳承了,單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江家在未來幾年裡忽然走起了下坡路。
那幾年,江家的日子很不好過,先是老一輩的人不斷的凋零,後是業務上開始動蕩,直到拿下了一塊緊俏的地,才在江城海手中起死回生。
從那以後,江城海就成了江家說一不二的人,再沒眼力見的人也不會去挑戰他的權威。
秦霜思及過往,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僵硬,不知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還是想起了那時做過的事,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起來,指甲刺進了掌心也渾然不覺,勉強道:“是啊,那孩子跟幟舟還有點像呢。”
她一邊利用自己早亡的長子跟陳盼套近乎,一邊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著他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應該他們去死,換她的兒子回來,他們加起來也比不上她的兒子尊貴。
那是秦霜一生的指望,沒想到會在她即將收獲成果,安享尊榮的時候化成泡影,想到這裡,她幾乎有點恨這個兒子了,為什麼就不能再多活幾年呢?哪怕熬死了江慧琴的兒子也可以啊!
陳盼在看破了秦霜的真麵目後,就覺出她的冷漠了,這個人無論是傷心還是微笑,眼睛裡都是空蕩蕩一片沒有情緒的,也難怪她總喜歡戴墨鏡,大概跟遮掩這個缺點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