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應該是在等待手術,但我覺得他手術後也不可能恢複成之前的樣子了。”江幟舟實話實說,順便把帶出來的遺囑遞給了她,“他連遺囑都立好了。”
陳盼還是第一次見到活人立遺囑,還早早就拿出來的,愕然道:“這不太吉利吧。”
江幟舟神情苦澀的笑了一下:“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信鬼神,自然也不會覺得不吉利,恐怕是怕自己手術中出意外吧,畢竟秦霜現在還虎視眈眈的在外麵造勢,接下來江家的麻煩少不了。”
事實上,江幟舟估計的還是太樂觀了,秦霜何止是造勢,根本已經要逼宮了,之所以不再來折騰他和日盛集團,也跟要釣大魚有關。
陳盼一臉嚴肅的看完了江城海的遺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似乎太過不吉利,但要是勸江幟舟就這麼算了,似乎又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末了隻問他:“你是怎麼想的?”
月色朦朧,江幟舟靠在樹上想了又想,如實答道:“我不知道。”
李秘書估計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出來,他們兩個與其在這裡乾等,倒不如聊一聊接下來的事,他喃喃道:“我剛剛看到他病成這樣,突然就不那麼恨他了,雖然還是不能原諒他對我和母親做的一切。”
如果沒有江城海後來的絕情行為,江幟舟仍舊要和江慧琴相依為命,但後者興許不會早早患上躁鬱症,不發病的她說不定能像一開始預想的那樣當個好母親。
陳盼想起了馮雲陽,安慰道;“這是正常的,我那麼埋怨我父親,他去世的時候我也真情實感的難過來著,血濃於水,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與其折磨自己,不如坦然接受,還能好過一點。”
說著,她再次低頭看向手裡的遺囑,這樣東西既然已經拿出來了,就不可能被當作是什麼都沒發生。
江幟舟的視線跟陳盼的目光交彙在一起,他深呼吸一口,忽然作勢要撕掉遺囑。
“你這是要乾什麼!”陳盼連忙阻止道,“好端端的,你撕它乾什麼?都已經拿出來了,不如......不如留個紀念好了。”
江幟舟啞然失笑:“遺囑怎麼能被留做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