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是陳盼這個急性子先受不了靜謐過度的氣氛,站起身來啪一下暗亮了大燈,她自作主張道:“你要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的話就彆亂想了,我來幫你作主,不就是份文件麼?留下來也不會少塊肉。”
“可是......這是江城海非要給我的。”江幟舟的話略有一點歧義,聽起來仿佛是在推脫,但內裡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他還是懷疑這裡麵有詐,或者說這根本是個定時炸彈。
陳盼跟他相知相戀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發現他其實是個心腸柔軟的人,嘴上越硬,心裡就越糾結,哪怕是對待自己的敵人也不願意做到趕儘殺絕的地步,否則當初馮雲陽就不該去跑出去躲債,而是墳頭草比人都高了。
陳盼感覺自己果然沒看錯他,幫他做決定道:“那你把文件交給我好了,然後利利索索的忘了它,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想起來。”
要想當好女總裁,就得有點殺伐果斷的勁兒,她管了日盛集團這麼久,總算是有進步了。
江幟舟欣慰的看著這個曾經連看合同找漏洞都要自己教的學生,利利索索的答應道:“那好,我就當自己什麼也沒帶回來。”
陳盼敢說就敢做,她拿起遺囑,看也不看就將其鎖進了書房的抽屜裡,現在這個家已經有了她的一半,書房自然也不例外,她跟江幟舟各自擁有半邊的桌麵櫃子,保護隱私的同時也夠親密。
江幟舟在客廳裡等她,看看光線溫暖的吊燈,又看看她的背影,心底的糾結煩悶全都奇跡般的被撫平了,起身道:“晚飯算是錯過了,我做個夜宵吧,你想吃什麼?”
陳盼很認真的探出頭來:“你先看看廚房裡有什麼吧。”
這話說的實在,他們兩個最近都忙,其中一位為了要裝病到底,偶爾出門買個東西也要全副武裝,而且還要避開人多的時間段,因此現在廚房裡的食材總是捉襟見肘,有能吃的就不錯了。
江幟舟仔仔細細的把冰箱翻了一遍,最後除了發芽的土豆以外,就隻找到麵粉豆角,以及一塊巴掌大的裡脊肉。
陳盼看一眼這些,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