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陳盼下意識的答完,見江幟舟若有所思的搖頭,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說把秦霜給叫來!”
江家的這些親戚曾經是跟著秦霜一起上躥下跳過的,隻不過眼見著江城海這棵大樹倒了,心中的算盤就重新打起來了,等著彆人分好處,哪有自己上手搶好處來得痛快?他們趕來這邊時,心照不宣的瞞了秦霜。
江幟舟對著陳盼微笑了一下,唇角的笑意還是苦澀,眼底的神色卻舒展了許多,是忽然意識到自己並非孤家寡人,他同她講明了自己的猜測。
“管家一直很防著秦霜,所以早把她派在醫院附近盯梢的人想辦法趕走了,而她向來自信,恐怕沒覺得這是大事,隻等著過兩天就安排更謹慎的人過來,但天不從人願,還是失算,並且被這些人反過來給蒙了。”
江幟舟是打量著這些江家的旁支親戚對陳盼說的話,目光冷得駭人,語氣卻很溫和,因此沒被她察覺到他的異樣。
“我明白了。”陳盼很佩服他臨危不亂的本事,這時候了都還不忘讓秦霜和江家的親戚先窩裡鬥,她了然道,“隻要秦霜知道江總去世的事,立刻就會意識到不對,到時候他們自然也會有人收拾。”
這一次,江幟舟隻背對著她點了頭,他的眼睛和耳朵都還專注無比的在觀察廳裡的事,是想要從中找出良心未泯或者稍有能力的人來,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陳盼則是趁此機會撥通了秦霜的號碼,一邊等待電話接通一邊在認真的腹稿。
秦霜的生活習慣很規律,她一直堅持早睡早起,並且會在晨起後先喝一杯溫蜂蜜水再護膚,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打斷她的習慣,可今天早上,杯子卻是在她剛拿起來的時候就滑下去了。
玻璃杯子不經摔,瞬間就在餐廳地板上摔了個粉碎,傭人手腳麻利的上前收拾了玻璃渣子,連帶著蜂蜜水也擦得乾乾淨淨,但打壞了東西的壞心情還是一直縈繞在她心頭。
傭人見雇主心情不好,便在端早餐時順便安慰了一句:“夫人,碎碎平安,這是好事。”
“興許吧。”秦霜摸著手邊的新杯子,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她倒不是在念舊,而是總覺得今早這件事不吉利,正心不在焉的思忖著,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