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定了定神,故作為難的繼續之前的話題:“我隻說簽名是真的,沒說遺囑是真的。”
陳盼的腦回路跟江幟舟不一樣,卻剛好能夠治住他這種心思縝密的人:“所以呢?”
“所以我認為還是要繼續調查一番再做決定,至於公證處,先拖得一天是一天吧。”江承平素來喜歡躲在暗處看旁人發愁,等到事情快要收拾不住了,才站出來說自己的真實想法,好輕而易舉的達到目的。
之前在江城海的葬禮上,他就是靠這招讓性格衝動的表哥跟管家吵起來的,後來在會議上也試圖再把禍水引到江幟舟和秦霜身上,隻可惜後麵這兩個人都心機深沉,不吃這套。
現在,江承平遇到了人生路上最大的坎坷,他不知道該把陳盼這樣打直球的怎麼辦,旁敲側擊的話,她未必能聽懂;挑撥離間,八成也是沒用的,至於坑蒙拐騙,江幟舟可就坐旁邊呢!
陳盼聽完了他的建議,認真思索過一番後對江幟舟說:“去公證處的事確實不急,等調查有了眉目再說吧,依我看這件事不如就麻煩江先生一下。”
“等一下。”江承平連忙打斷,“我還是個病人呢,恐怕辦事不太方便。”
陳盼疑惑道:“可你不是找人驗過筆跡了麼?而且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自認為是沒這麼大的本事,還是希望你能幫忙,你放心,所需的費用我們對半出,絕不會讓你吃虧。”
江承平來酒吧一趟,本想跟表哥聊一聊江家的事,不成想末了反倒領了個燙手山芋走,簽名好鑒定,可遺囑是能鑒定的麼?他總不能去地下跟江城海打個商量,讓對方親自出來說一句吧。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陳盼,她先是成功把江承平的計劃給打亂了,又三言兩語的講述了病人休息好的重要性,最後成功把他給勸出了酒吧。
江幟舟等江承平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笑出聲,這一笑讓他年輕了好多歲,看起來有了少年人的模樣。
陳盼沒參與過他的少年時代,這時候卻從他臉上看到了過去的影子,因為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疑惑道:“你笑什麼呢?我們現在要麵對的情況可是越來越嚴峻了,虧你還能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