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李秘書拎著從江幟舟家裡找到的行李,大包小包的趕到了醫院,他為了避嫌,沒好意思在陳盼房間裡翻找,拖上她放在門邊的行李箱就直接出了門,至於剩下的,就讓她們自己去歸置吧。
陳盼跟江幟舟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漸漸也就練出了應付出差的本事,她房間裡常年備著一隻裝滿日用品的行李箱,為的是在遇到突發情況時能夠最大限度上節約時間。
然而,這隻箱子自準備好之後,就沒跟著她出過一次遠門,反倒是在醫院裡轉悠了好幾回,真不知道是不是命裡跟醫院有緣。
李秘書吸取在公司時的經驗教訓,在抬手敲門之前先將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聽裡麵的動靜,見裡頭靜得連說話聲都沒有,立刻意識到現在不是進去的時候。
護士會在七點半開始查房,他隻要老老實實的等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把江幟舟叫醒。
他固然沒有起床氣之類的毛病,但事關陳盼,還是多等一陣得好,否則若是撞在槍口上,之後的獎金怕是就要泡湯了。
李秘書這樣想著,將東西往護士站一存,扭頭就下樓吃早餐去了,他聽說這家醫院食堂裡的早餐很不錯,來都來了,不如去一飽口福。
他前腳離開,立刻有另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如果他的動作稍微慢上那麼一點,兩人興許會在病房門前撞個正著,接下來的尷尬事自然也就不會發生。
來人正是在外跟蹤了秦霜小半宿的江承平,他在車裡補了個覺,又在附近公園裡用冷水洗了把臉,雖然行為舉止已然近似於流浪漢,但整體形象仍舊稱得上俊美瀟灑,任誰也想不到他昨晚去乾了什麼。
此時,他右手臂彎裡夾著一束探病必備的花,左手捏著鼻梁,一邊醒神一邊往從護士那裡問來的病房走去,想也不想的推門道:“江先生,昨晚事發突然,我......”
江承平昨晚秉承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在保安砸門之時就悄悄的躲了,等到救護車停在門外,更是直接將注意力放到秦霜身上,再沒管過他們的事,直到跟蹤完畢,這才想到要過來借刀殺人。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就算蔣家老爺子身患重病,不幸在宴會上發作了,也不該就這麼巧得被江幟舟撞見,除非是有人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