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今天斜挎了一個學生氣的郵差包,她鄭重其事的從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攤在桌上提醒道:“你小心點看,千萬彆把紙給弄壞了,更彆手一抖,再把茶水給潑上去了。”
“就算是潑上去,也不會有影響吧?”秦霜將茶杯遞到自己唇邊抿了一口,保養得當的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笑意,“如果我是你,根本不會把事情辦得這麼老實,這恐怕是影印的贗品吧?”
陳盼麵上閃過一絲尷尬,她為了顯得逼真,特意在跟江承平一起去找專業人員鑒定字條時請對方幫忙用材質相同的紙對遺囑進行了影印,按理說效果是能夠以假亂真的。
秦霜看穿她的窘迫,笑意越發森然,目光冷得像是黑水銀:“陳小姐,這世上的事不是全都要講證據的,有時候直覺才是最準確的。”
秦霜對這真遺囑的內容一眼不看,她早在偽造假遺囑之前就已經對江城海的打算了然於胸了,甚至假遺囑中的字字句句都是根據他的打算來的,壓根就沒有看的必要。
“沒想到你父親對我們母子倒是有心了,這份遺囑對我來說不算吃虧,接下來就要辛苦你了。”她也想做出一副動容模樣,奈何她對江城海恨之入骨,實在難過不起來,敷衍幾句便作了罷。
誰乾活誰辛苦,秦霜這是擺明了要把所有責任推在江幟舟身上,到時候無論成敗,都是他的鍋。
陳盼憤憤不平道:“不好意思,我們恐怕是辛苦不了,您既然對遺囑的真假沒意見,不如就在會議上多說一句吧。”
秦霜警惕起來:“什麼會議?”
“當然是要開家族會議啊。”陳盼見她似要破功,忙道,“就跟上次的一樣,到時候各路親戚齊聚一堂,大家一起聽管家宣讀遺囑,您要是還不放心的話,還可以請媒體朋友來做個見證。”
上次開家族會議是在江氏總部的寫字樓裡,在場的人把江幟舟當成是公敵,險些沒群起而攻之,若是真有下一次會議的話,這情況恐怕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秦霜想笑一下,嘴角卻僵硬得像是被凍住了,臉上的粉都險些掉下來,冷硬道:“這事該從長計議,江家那麼多親戚,得慢慢召集才行,大家各有各的工作,怕是不好聚。”
“沒關係。”江幟舟插了句話,目光稱得上柔和的解釋,“這件事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