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是彆墅區,房子不算多,樣式更是各不相同,但望見的風景卻相差無幾。
江幟舟坐在客廳裡往外望,幾乎產生了回家的錯覺,等側過臉看一眼身側的陳盼,這感覺越發深重起來,他端起桌上的熱茶,用前所未有的放鬆姿態抿了一口,整個人的四肢百骸都舒展了。
孩子們第一次來陳老家做客,望著他家客廳裡跟自家戛然不同的擺設,好奇心爆棚的亂看起來。
時繁星和封雲霆教導過他們要有禮貌,所以即便他們再好奇,也還是沒有貿然行動。
保姆端了點心和果汁過來,一邊遞給小客人一邊說:“家裡總是沒什麼人來,小孩子更是少見,這零食找起來真是比茶葉麻煩多了,幸好家裡的廚師儘職儘責,上麵的日期都是最近的。”
陳老有錢也沒地方花,對待手下的工作人員和家裡的傭人都很親厚,因此大家投桃報李,工作的時候也很認真。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說了“謝謝”,逗得保姆笑容越發燦爛,是想起了自己家的小孫子。
陳老在醫院裡休養了那麼久,身子骨比入院前還要健康,見家裡多了這麼多人,更是容光煥發了一把,見江幟舟在看院子,感歎道:“我這個院子以前也是板正過的,隻可惜後來疏於打理。”
“您謙虛了。”江幟舟看著院子裡修剪整齊的花草樹木,和牆壁上隱約可見的青苔、爬山虎,真情實感道,“這要是還疏於打理的話,尋常人家裡的院子就該說是雜草堆了。”
他和陳盼心有靈犀的想起了自家的院子,隨即默契的將它從雜草堆的範疇裡排除了出去。
那房子各處都休整得很仔細,如果不是他們如今關係尷尬,本該是一處很溫馨的愛巢,現在卻成了冷冰冰的鋼筋泥瓦,偏偏連個罪魁禍首也找不到。
陳老目光悠遠道:“其實我這房子還不如雜草堆呢,人家雜草堆裡至少有活人氣,我這裡終日死氣沉沉的,特彆是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回家過年去了,外麵也喜氣小陽的,就我家像個墳墓。”
上了年紀的人都對墳墓之類的地方很忌諱,尤其不喜歡談到跟生死有關的東西,他卻是坦蕩得很,就跟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很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