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霆卻是望著她的眼睛堅定道:“這不是你的錯,你對下屬向來和善,如果有人有困難找你,你絕不會袖手旁觀,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背叛,但你首先不該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是個冷硬的性子,單是站在那裡就有給周圍人降溫的效果,但麵對時繁星卻總是端不住架子,更像是春天河流裡消融了的水,冷歸冷,該講的道理卻一點不少。
時繁星亂了的心果然因著他的這幾句話堅定了下來,直到這會兒要試探保姆,也沒再亂。
病房裡的電視開著,她的聲音又壓得極小,就隻有近在咫尺的保姆能聽見,注水的動作當場一頓,隨即開始唉聲歎氣,等水倒完了,這才說:“唉,還不都是為了孩子,這病不是治好了就能不管的,以後不管是保養還是繼續維持,都需要不少錢。”
小女孩得的是免疫係統方麵的疾病,幸好有姐姐給她捐獻骨髓,這才留住了一條命,但以後恢複得怎麼樣,還得看錢堆得夠不夠。
“我看這病房的環境不錯,經理她一定工作得很辛苦才能給孩子這麼好的條件,恐怕也是為了還債才換工作的吧?”時繁星字斟句酌的又問。
保姆感歎道:“是啊,小朱說她工作的地方的老板是個好心人,聽說孩子生病,她家裡條件又不好,就借了筆錢給她,但她也不能厚著臉皮一直待下去,所以就換了份賺錢更多的工作,等賺夠了錢就還給老板。”
門店經理離職前沒跟任何人通過氣,是在新品發布會的走秀結束之前,悄悄從商場溜走的,至今都杳無音訊,時繁星自然也無從得知她離開前的真實想法,這會兒心情堪稱複雜。
“沒想到她老板還真是個好人啊。”時繁星不想把話說得太突兀,隻能乾巴巴的接了一句。
不過自己誇自己的感覺委實是不好受,尤其這誇的還是這麼尷尬的事,她不由的在稱呼的選擇上用了最生疏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