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已經製定的差不多,但世事變遷的速度永遠比他執行的速度快,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而陳盼身邊已經有了那麼多願意幫助她照顧她的人,如果失去他這個跟江家的聯係,大概會活得更好。
“我活著就是為了看到江城海落得應有的下場,可你呢?你卻反過來幫江家做事,簡直不配做我的兒子。”
江慧琴的聲音最先出現在江幟舟腦海中,他無力的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夢中。
下一秒,江慧琴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她還是年輕時的模樣,風姿猶存,麵容美麗,就算人到中年也不缺少追求者,隻是目光中的偏執陰冷足以嚇退那些在她看來本就連江城海都不如的人。
“這是我的夢裡,您就不能少生氣麼?”江幟舟自覺該做的都做了,沒想到還是擺脫不了這個心魔,無奈道,“等我下去了,您再罵我不行麼?對了,您應該見到他了吧?”
夢裡的江慧琴對此怒不可遏,瞬間切換成了情緒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裡的狀態:“誰讓你把我和他葬的那麼近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恨他入骨麼?!”
江幟舟苦笑:“我知道,如果有機會,我會給您遷墳的,您是想離他遠遠的,還是想索性背對著他?至少得給我個準話吧。”
事實上,他壓根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機會,隻是太久沒見江慧琴了,忍不住想跟她多說幾句:“我想他彌留之際時應該已經知道錯了,您要是見到他的話就儘管罵他吧,權當是替我也出口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還記得江慧琴托醫生交給他的那段錄音,她不願意見他最後一麵,但卻肯讓他放下仇恨,這點善意足以讓他還把她當母親看待。
相比於在失去其他備選後才想起他的江城海,江慧琴待他要好得多。
江慧琴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聲音嚴厲到了極點:“你馬上給我回去!我要你做的事還沒做完呢!”
“我太累了。”江幟舟垂下眼睫,像是害怕把她看得太清楚。
江慧琴卻是因此著急起來:“我養了你那麼多年,難道就養出來一個懦夫麼?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你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