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氣得臉都漲紅了,咬牙切齒道:“我罵你都怕浪費口舌,我看你現在一定很失望吧?”
“是有一點。”江承平篤定她沒有證據,答得模棱兩可,“畢竟我以為你是個講道理的人,沒想到遇到跟心愛的男人有關的,也還是會變得這麼不理智。”
走廊裡開著一盞吊燈,將他臉上的紅印照得很是清晰,足以證明陳盼是帶著多大的怒氣打下這一巴掌的,如果不是她力氣有限,直接打掉他的牙也是有可能的,他摸了摸臉,主動交出了車鑰匙。
“如果我說這一切隻是個誤會呢?”他按部就班的說出了提前編織好的謊言,“是人都怕死,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江總又不肯走,堅持要等救援,我隻能自己先離開,至於——”
陳盼嗤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就在慌亂之下拿走了車鑰匙,直到現在才發現?”
外麵的氣溫早已經降到了零下,人若是一直待在一輛無法發動的汽車裡的話,被凍死是遲早的事,尤其她找到江幟舟的時候,他的求生意誌還那麼薄弱,這裡麵絕對是有不為人知的事。
江承平敢做也敢認:“雖然你不信,但這確實是真事,我願意為我的疏忽向你道歉。對了,等江總醒過來,我也會當麵向他配不上。”
陳盼被他的無恥震驚了,恨不能再給他一巴掌,壓著聲音質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我告訴你,你這樣的行為就算不構成謀殺,至少也算是見死不救,你就等著聲名狼藉吧!”
不知怎的,她心中有種奇異的預感,看著江承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殺人未遂的凶手,他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已經跌到穀底,倒也沒放棄掙紮:“陳小姐,如果你不解氣的話就再給我一巴掌吧。”
江承平說完,特意把眼鏡摘下來拿到手裡,說得好聽點是憑她處置,說得難聽點則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陳盼一口氣堵在心口,自覺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一時間失了辦法,氣得轉身就走。
江幟舟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對周遭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但在她來到身邊時,從口中發出了無意識的呢喃:“盼盼,彆離開我......”
“我不走。”陳盼心中的怒氣奇跡般的消失了,她握住他變得滾燙的手,柔聲道,“好了,我不走,不管有什麼恩怨,一定等你好了再解決,你就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