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醫於是順藤摸瓜,鎖定了真仙篆字的來源。
“這枚玉璧,似是仙界之物。剛剛玉璧上湧現的那個牌匾……”
“太易宮?”
天醫神情凝重。
雖然無量壁明顯來歷非凡,但天醫還是將目光鎖定在了白漱月身上。
“被我封印前的最後一瞬,這女人的思緒,有些古怪。”
“表面上,既驚又懼。但內心深處,卻……”
天醫皺眉,繞着被固定住的白漱月飛行觀察了幾圈。
“有恃無恐?”
“是還有什麼依仗么?”
天醫越是觀察,越是覺得自己感覺的沒錯。
一枚枚長短不一的金針依次排開,天醫就要對白漱月,進行更加徹底的檢查。
“若是天魔仍在,倒也無需這般麻煩了。可惜,需要他的力量,壓制傳法。”
這麼想着,天醫持針,欲刺入白漱月眉心。
就在金針即將插入的瞬間。
一道清脆的響指聲,悄然間響徹天地。
天醫的動作,頓時止住。
臉上神情,也跟他面前的白漱月一樣,被冰封靜止。
事實上,不止是天醫。
就連整個玄黃界,都在這聲輕響中,陷入了停滯狀態。
李凡身影,出現在場中。
看着面前場景,微微搖頭:“還好我當年機警。否則便是這般死檔的結局。”
“不過沒關係。嬸嬸,我來助你!”
李凡扶住了天醫之手,將那枚沒有刺入的金針,連帶帶着狠狠插進。
剎那之間,補足了諸多情景。
然後……
“還真!”
造聖計劃,第二十八世!
白漱月自噩夢中驚醒,久久沒能恢復過來。
這一次她內心所受到的震動,甚至遠比第一次“重生”還要強烈。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似乎那裡的痛覺,還沒有消散。
當金針刺入之後,她的意識就陷入了冰封狀態。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但她的腦海中,依舊保留着,些許模糊的影像。
宛若器物般被對待,金針插滿了整個身體。
乃至於後來被肢解成無數碎片……
即便是上一世的殘留模糊記憶,此刻回想起來,依舊讓白漱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嘔……”
本能彎腰,嘔吐不止。
身體更是止不住的,劇烈顫抖。
一連過去幾個月,都沒有緩過來。
說到底,白漱月雖迭加了二十多次的靈性,變得天資超絕。
但她的經歷,卻並不能跟她此刻的天賦所匹配。
前面是正常死亡還好,上一世遭遇天醫而後又經歷了種種非人的折磨后。
白漱月怕了。
她不願、不敢、不想再去玄黃界闖蕩了。
“玄黃界,實在太過危險可怖。”
“老老實實,在大玄做個凡人帝王,也不錯。”
此念頭一旦升起,便如燎原之火,再難撲滅。
白漱月都不敢去妄想揣測上一世最後出現的那道身影的真實身份。
只是做起了鴕鳥,選擇逃避。
嬸嬸的反應,自然也在李凡的預料之內。
畢竟白漱月腦海中的影響,可是他親手植入的。
“這便是她的心魔了。”
“只要跨過這一關,此後海闊天空,再無任何可阻礙她。今後哪怕遇到任何危險,都不會心生氣餒絕望。而是依舊奮勇向前。”
“而跨不過……”
“呵呵,有我相助,又怎麼可能跨不過去?”
為解開白漱月心魔,李凡粉末登場了。
白漱月驚懼不已,卧病在床的幾個月內。都是他李凡一反常態,辛苦照料,無怨無悔。
白漱月的氣色,慢慢好了起來。
但是李凡卻是因為操勞過度,身形日益消瘦下去。
不過他仍然強顏歡笑,沒有讓白漱月擔心。
直到……
“嬸嬸,午飯做好了。我新學了一道菜式,豆飯藿羹。你快來嘗嘗。”李凡端着擺滿了飯菜的木盤,走進了白漱月房間。
白漱月聞言看去,心疼不已,正欲說話。
卻見腳步輕浮的李凡,身形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瓷碗摔的粉碎,碎裂的聲響,宛若驚雷,炸在白漱月心中。
“凡兒!”
形式轉換,這下子,變成李凡卧病在床了。
“這是因勞成疾,天衰之病提前爆發了。”醫術大成的白漱月,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李凡病倒的原因。
內心頓時閃過一絲愧疚:“若不是我內心倉皇逃避,不願問周邊世事。這一世凡兒也不至於落入這步田地。他才二十歲啊!”
陪着李凡走過了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半年後,白漱月立於李凡墳前,神情悲痛。
她已經許久沒有嘗到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了。
而歷經這番遭遇,白漱月方才明白,即便過了二十多世輪迴,那看似已經變得薄弱的親情,實則仍然不減分毫!
李凡始終是他如親身骨肉般的侄兒。
她依舊是凡人在世上唯一能夠依賴的親人!
“凡兒,沒事的。”
“嬸嬸這就來找你。”
李凡墳前,白漱月自盡。
開啟了造聖計劃第二十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