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1章 侄嬸對台戲(1 / 2)

第1651章 侄嬸對台戲

“是了,再過不久,凡兒就會染上某種怪病,英年早逝。當初,正是為了救他,我才走上了這條修行之路。”

“以及後來我拼了命的修行、推衍新法,也大抵有幫助不能修行的他續命的緣故。”

剎那間,白漱月腦海中快速掠過輪迴中所經歷的一幕幕場景,無限感慨湧上心頭。

“光陰荏苒,物事卻依舊……”

她盯着眼前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侄兒,腦海中卻是忽的想起了在輪迴中所遇到了另外一位,叫做歐尚天的年輕人。

她跟無量壁,無意間害了歐尚天之父、歐道子的性命,這位年輕人為父報仇,甚至不惜自己性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以我會怕了你們兩個惡賊!”歐尚天的怒吼,彷彿再度於耳邊回蕩。

白漱月於是突發奇想:“若是我遇害了,凡兒他又會我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念頭一起,便成烈火燎原之勢,迅速滋生。充斥內心,再難抑制。

白漱月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但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些畏懼。

她害怕,若是凡兒的表現讓他失望了,今後又該怎麼辦。

白漱月是堅信,李凡是個好孩子的。

但……

她下意識的閉上眼,不去想那可怕的結果。

不過念頭並沒有因為這一時的逃避而消失,而是宛若心魔般,繼續糾纏着白漱月。

“嬸嬸莫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先回房先休息吧。我來給嬸嬸做飯。”

將白漱月異樣的表現看在眼裡,李凡滿是擔憂的說道。

白漱月點點頭,邁着頗為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房中。

房門關閉之後,十分糾結的白漱月思忖良久,終下決心。

“看來,嬸嬸是想跟我玩一玩扮演遊戲。那就讓我好好配合你吧。”

“權當,成聖之前的開胃菜了。”表面上的行為舉止、神色變化,完全符合老實的侄兒人設。但李凡的內心,卻是如此輕笑道。

當天晚上,侄嬸二人各懷心思的吃了頓飯。

第二天上午,李凡還在睡夢之中,一夥凶神惡煞的官差便沖了進來,蠻橫的將他從床上拽下。

“你們是什麼人?”李凡又驚又怒。

“老實點!李秀才,你事發了!”為首的捕快冷笑着,將木枷強行給李凡帶上。

“簡直混帳!我整日在家讀書寫字,能犯什麼事?你們莫不是抓錯人了?”李凡高聲疾呼,欲辯自身清白。還本能的想要掙扎。

奈何一介書生,孱弱至極。挨了兩下后,便佝僂身體,劇烈咳嗽。老實下來。

“抓錯人?李秀才,你也太小看咱們了吧?讀書寫字……哼,最可恨的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表面上不諳世事,實則內里整日謀划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頭,找到了!”

正說著,一名捕快從李凡的書房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拿着一迭紙。

“這可是你的字跡?”

捕快頭領將紙張在李凡面前揚了揚。

李凡自是認得自己筆跡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當看清,這迭紙第一頁所寫內容之後,他的冷汗卻是不由流了下來。

“不!這不是我寫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團亂麻塞入嘴裡,斷了聲響。

捕快頭領眯着眼,冷聲朗讀起了紙上內容。

“寒星冷照煙波路,濁浪排空隱玉簫。十載風霜磨劍鍔,一腔肝膽付漁樵。雲台不見麒麟角,草莽偏生騏驥驕。待得風雷平地起,再書青史話前朝!”

“呵呵呵,好一個再書青史話前朝。抄家滅族的事,你也敢琢磨。來人,帶走!”

“嗚嗚……”

李凡被迅速緝拿。

不僅僅是他自己,就連嬸嬸也被牽連。

捕快們絲毫沒有顧及她是婦道人家,動作同樣粗暴。

“嗚嗚嗚……”

侄嬸在這種場面下,再度見面,李凡似有千百句要講。卻只能發出嗚嗚之聲。

白漱月似乎是因為驚懼而淚流不止,害怕的渾身戰慄。

很快,二人便被分開收監。

判決結果也很快就下來,蓄意謀反、罪無可恕。

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聽到審判結果的李凡,當場就癱軟下來。發了瘋似的嘶吼着,表示自己冤枉。

挨了幾棍后,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被硬生生拖入死牢之中。

徹底喪失了生還的希望,李凡神情晦暗,軟坐在地上等死。

“我看你不似窮凶極惡之人,為何會被關入這裡?”

半月之後,一天夜裡,從隔壁傳來幽幽的聲音。

李凡聞聲一驚,順着聲音方向望去,只見一具只剩下了皮包骨頭、狀若骷髏的存在。

當下被嚇得失聲,連連朝後退去。

“這般膽小,看來是被冤枉的。”那聲音嗤笑道。

或許是這句話引起了李凡內心的共鳴,過了許久,李凡壯着膽子,再度接近對方。將自身遭受冤屈,如實講述。

“我對天發誓,這反詩絕不是我寫的!”李凡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平日里,可曾得罪什麼人?”

李凡一臉茫然:“我整日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會得罪……”

忽的,李凡似乎想到了之前嬸嬸的異常表現,猛地一顫:“難道……”

於是他連忙將村長覬覦自家土地之事給講了出來。

“……”

“區區村長,便有這等手段?”對面將信將疑。

“絕對是他!我聽說村長兒子,也頗有文采。這反詩,定是他寫下的!”李凡狠狠道。

隔壁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黑暗中,唯有李凡的咒罵聲,不停響起。

又過了幾日,無緣無故,李凡忽的失聲痛哭。

“大丈夫,死則死矣。哭哭啼啼,像什麼模樣!”隔壁低聲怒斥道。

“這幾天,我倒是想明白了。自己賤命一條,被砍頭倒也罷了。只是可憐我那嬸嬸,被我牽連,一把年紀,還要受這等苦。”

“我自幼喪父失母,是嬸嬸不辭辛苦將我拉扯大。雖無血脈關聯,然我早已經將她視作母親……”李凡悲痛欲絕,哀嚎不止。

直到徹底失去力氣,方才停歇。

這一日深夜,隔壁再傳來絮絮的低語聲:“百善孝為先,能對你嬸嬸有如此情感,你倒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李凡癱軟在地上,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當緊接着,他忽的駭然起身。

因為在黑暗中,好似有一條粘稠陰濕的蛇,纏繞上來。

“什麼東西……”

“噤聲,是我!”

李凡定睛望去,只見盤在自己腿上的,雖狀若長蟒。但卻長着一顆人的頭顱!

“鬼乎?我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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