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房簷上倒掛著一個人,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倒掛著一具死屍!
死屍在半空中緩慢的晃蕩,剛才發出的撞擊聲,應該就是死屍撞到了門上。
“爹,這...這是咋回事!”我爸癱坐在地上,結巴的問道。
門口掛著的死屍,像是被什麼抽乾了身體裡的脂肪和血液,全身上下隻剩下一層皮緊緊包裹著骨頭。
麵容乾柴,已經分辨不出這是誰的屍體了。
爺爺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顯然沒有我們這麼驚恐,眉頭緊鎖,誰會半夜把一具屍體掛在彆人房簷上。這是得有多大的仇啊!
可爺爺這一輩子,待人和善,又有手藝在身,根本沒有什麼仇家。
“把他弄下來,先彆聲張!”爺爺壓低聲音說道。
“哎,好...好...”我爹和二叔吞了口吐沫,釀釀蹌蹌的走向那具乾屍,腿都在打顫。
正當他們靠近乾屍,準備動手的時候,恍惚之間,我喊道:“王老五!爺爺他是王老五!”
我爹他們轉過身望著我,被我突然喊了一嗓子,嚇得不輕,“喊什麼喊!”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
因為那具乾屍忽然睜眼了,一對墨綠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有神,像是在戲虐的看著我們一樣。
而這對墨綠色的眼睛帶來的陰冷之感,跟早上那條黑蛇帶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睜眼了。”我咽了一口吐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說道。
於此同時,隻聽“砰”的一聲,王老五的屍體墜落在地。
我二叔當場嚇暈了過去。
爺爺當即拿起那把殺蛇刀,直接把蛇眼挖了出來,扔進了一旁的爐子裡。
蛇眼通靈,夜半三更來尋人!
隨後爺爺拿著一個麻袋裝起來王老五的屍體,說道:“我出去一趟,天不亮你們彆出門!”
“他爹,你去哪啊!”奶奶焦急的喊道。
爺爺沒有回答,留下的隻有扛著王老五屍體的背影。
這一夜,我們全家人都沒有再睡,莫名的恐懼籠罩著這間屋子。
... ...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爺爺才回來,跟在他後麵的還有一個男人。
經曆了昨晚的事情之後,再次看到爺爺,我一個十七歲的大小夥,竟然激動的哭了,一下子撲到爺爺了爺爺懷裡。
“風娃,乖,爺爺這不是好好的。”
我抹了一把眼淚,這才仔細觀察到跟在爺爺身後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佝僂著背,走起路來都晃晃悠悠的,麵色蠟黃沒有一點血色。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樣。
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他身上那股味道,像是死魚一樣都發臭了。
回到屋子裡,爺爺鎖好了門,介紹了一下這個男人。
他叫周生,是隔壁村的過陰人,三十來歲,剛死了老婆。但奈何兩人生前感情太好,他老婆死了之後不願意離開,一縷殘魂附著到了周生的身上。
於是周生就有了能跟死人對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