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車上那丫頭,怎麼瞅著那麼眼熟?那不是老趙家的錦丫嗎?”
“她不是被她嬸子賣給一個癆病鬼衝喜了嗎?怎的趕著驢車回來了?她旁邊坐的那英俊小後生,莫不就是她男人?”
鄉下人家就是這樣,明明自己都揭不開鍋,快餓死了,還是喜歡把嘴巴長在人家身上,吧嗒吧嗒的東家長李家短,仿佛能填肚子似的。
趙錦兒不理會人們的議論,徑直把驢車趕到趙家院門口。
趙家的院子可不比秦家的土牆院子,隻是用一圈籬笆紮起來而已,門也是柴門,聊勝於無。
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兩人拉著驢車入內。
隻見院內亂糟糟一大片,一看就是很久沒人收拾了,都快沒有下腳的地方。
驢車動靜大,屋裡的叔叔趙正聽到動靜,沙啞著嗓子喊道,“誰來了?”
趙錦兒應道,“叔,是我,錦丫。”
趙正一陣激動,“錦丫?你回來了?”
趙錦兒和秦慕修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提到屋內。
蔣翠蘭步行,沒有他們快,還沒回來。
隻見趙正和柱子父子兩人,蓬頭垢麵的歪在炕上,身上搭著兩塊破絮,連被套都沒有,炕裡沒生火,屋子冷得像冰窖。
趙正握拳捂著嘴,高一聲低一聲的嗽著,咳得眼睛都紅了。
睡夢中的柱子也時不時就咳嗽幾聲。
看來蔣翠蘭沒撒謊,父子倆都病了。
徹骨的寒冷,一下子就把趙錦兒的記憶,拉回從前那些淒淒慘慘戚戚的時光。
“叔,我和阿修回來看看 你們。”趙錦兒眼眶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