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把頭倚到他肩窩,“潘姐姐那麼虛弱,四少爺怎麼下得了手的!兩邊腮幫子都通紅的,看著都疼。”
在村裡,見過不少男人打老婆的,往往動手的都是那些最沒出息的男人,趙錦兒難以想象,錦衣玉食的富人家裡,也會有打老婆這種事出現。
秦慕修對藺豐這樣的無能男人非常不屑,不屑到都懶得點評,隻寥寥幾語道,“仗著比妻子多幾兩力氣,就拿拳頭欺負人,非大丈夫所為。”
趙錦兒歎氣,“女人的命就是這樣苦,在娘家時,仰仗父母兄長的鼻息,嫁到婆家,又得看公婆丈夫的臉色,娘家把她當外人,婆家也不把她當自家人,一輩子過得好壞,全憑運氣。有句話怎麼說來的,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喜樂由他人。”
看著小媳婦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秦慕修一陣好笑,“怎麼,我讓你看臉色了嗎?”
趙錦兒連忙擺手,“那沒有那沒有!我就是那少有的有福運過得好的。”
早有下人跟藺太太通風報信,藺太太恨鐵不成鋼道,“四個兒子,沒有一個成器的也就算了,老四竟然不爭氣到這個地步!不知哪兒灌了黃湯,竟打起老婆來了!還想在外頭找野女人生孩子?讓他找去,把他的月例停三個月,看沒銀子,哪個野女人看得上他那樣的廢物!也不許他再踏進他媳婦的院子半步,什麼時候跟他媳婦認錯,什麼時候再說。”
下人勸道,“太太消氣,四少爺這不是還年輕。”
“年輕?二十有五了!我這一身擔子,將來能交給誰?待我兩腿一蹬,讓他們把這家敗了,一個個的都喝西北風去!”
藺太太是越說越氣,不由抹了抹眼睛,“我那小老五要還在,我用得著日日對著這四個不中用的玩意兒生氣嗎?”
原來,藺太太果然一共生了五個孩子。
生老五正是家裡生意最緊張的時候,那會兒公婆尚在,且都害著病,又要管生意,又要侍奉公婆,還有五個兒子要照顧,每日都忙得像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