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夜裡一般都有人值班,一個多時辰後,鄒氏帶著膏藥和草藥回來了。
趙錦兒教她把藥熬出來,又看著她給張開弓抹上藥。
折騰半宿,抹上藥的張開弓,渾身上下那股灼燒感才漸漸褪去,總算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鄒氏這才鬆口氣,抬頭一看,天都快亮了。
回身到箱子裡摸出一錠足有兩重的銀子,硬要塞給趙錦兒,“今晚可多虧你了,阿修媳婦!這點心意,請你收下!”
趙錦兒連忙推回去,“嫂子這是作甚!都是村鄰,我們也有需要大哥嫂子幫忙的時候。”
鄒氏不肯,“阿修媳婦,你就收下吧!我要是去鎮上請大夫,沒個五六兩銀子,人家才不會在深更半夜來出診。”
趙錦兒自詡力氣大,不曾想這鄒氏力氣比她大多了,根本推脫不掉,隻好看向秦慕修,“阿修,你快跟鄒嫂子說道說道。”
秦慕修接過銀子,又放回桌上,“嫂子,我們真不是跟你客氣,你要想謝我們,待冬日裡大哥進山捕獵,送點野貨給我們就成,我家錦兒愛吃。至於這銀子,我們真不能收。大哥出了這個事,總要休養好,一時半會的也不好再進山,你們獵戶又沒地,不進山就沒了收入,往後說不定還得抓藥,家裡孩子也得吃用, 銀錢勢必會緊張得很。您收回去吧。”
秦慕修這些話,幾乎句句都打在鄒氏的心坎上,說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們兩口子,當真是大善人。”
秦慕修淡淡一笑,“那談不上,這不是還跟嫂子預定了野貨。”
鄒氏破涕為笑,“這個不消你說!”
“天都快亮了,嫂子你也歇一會吧,我跟錦兒回去了。”
鄒氏一路將兩人送出門外。
趙錦兒問秦慕修,“相公,你怎麼知道鬆香水能洗掉那東西啊?”
秦慕修道,“你可知那黑色的東西是什麼?”
趙錦兒搖搖頭,“不知。”又篤定道,“不過你肯定知道!”
秦慕修點頭,“是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