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又問一遍,“是這裡嗎?”
溫嬋娟這才從混沌的癡想中回過神來,朝秦慕修手指的門頭一看,失落又難過。
這段路竟然這麼快嗎?
她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句話......
“是。”使勁全身力氣,才說出一個字。
秦慕修便抬腳往裡走去。
溫嬋娟看著他清瘦卻高大的脊背,心中又是一陣陣癡念。
落座,點茶,淺啜。
秦慕修的一舉一動,都渾無鄉下漢子的粗糙。
完全是個矜貴優雅的翩然貴公子。
明明已經立過秋,溫嬋娟也天生是個喜冷不怕熱的身子,這會兒卻渾身濕汗。
秦慕修見她端坐無言,舉起茶盞,“溫小姐不喝?”
溫嬋娟這才舉起盞子喝了一口。
秦慕修見她忸怩至此,微微蹙起眉頭。
對她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隻記得她上輩子結局很慘。
溫居正先是想把她許配給自己,他拒絕之後,溫居正轉頭又將她許配給了當朝二皇子。
而二皇子是個懦弱無能的,匈奴破城之際,他竟將溫嬋娟拱手送給匈奴首領享用,溫嬋娟不堪折辱,懸梁自縊,死後才被發現肚子裡已經有了身孕。
那些匈奴人,將她剖腸刮肚,掛在城牆上整整七天,可謂殘忍至極,人神共憤。
她的屍首,還是秦慕修實在看不下去,派人連夜搶下的,後來又為她縫合了肚皮,落葬在京郊外。
以至於這輩子每每看到溫嬋娟,秦慕修總能想到她被掛在城牆上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