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萬計的老百姓感染上鼠疫,死去的人如草芥,一張草席一裹,往亂葬崗一扔,便了此一生。
藺太太閉上眼睛,似乎沉浸進了痛苦的回憶。
良久,才睜開眼,“你這消息可靠嗎?”
秦慕修自是點頭,“可靠。”
“那我便讓藥廬按著錦兒的方子,做一批丸藥備著,若鼠疫真的傳進來了,也能擋上一擋;若沒傳進來,便是幸事,這藥丸,我們可以倒賣給胡商去。”
說完鼠疫藥方的事,潘瑜便領著小兩口兒去賬房領了分賬。
天色將晚,本欲留二人過夜,趙錦兒急於回去播種,說什麼也不肯。
潘瑜隻好作罷。
作彆之後,兩人趕上驢車,即刻上路,緊趕慢趕,算著時間,子時前應該能到家,明兒就能忙活起播種的事兒了。
疲累一天,還要餓著肚子趕夜路,到底是姑娘家,年紀又小,趙錦兒就有些扛不住,腦袋歪在相公肩膀上直打瞌睡。
秦慕修見她困得緊,停下驢車,將她推醒,用新買的布料在後車鋪上,“到後麵來睡。”
趙錦兒打個哈欠,連連擺手,“我不困我不困。”
“不困還哈欠連天?”
“打完哈欠就不困了。”趙錦兒嘴硬。
秦慕修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扔到車上,“好生睡著吧。”
趙錦兒不由嚶嚶嚶,“我要陪著相公,要不這大黑天的,一個人趕車也太孤單了!”
“我不怕孤單。你老實睡你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