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隻有這麼個大哥,兄妹倆感情深厚,還有個老娘跟著她大哥過,聽了這話,怎麼能不急?
秦大平也是個憨厚的,轉身就準備進屋穿衣裳。
秦慕修卻道,“不可!鼠疫傳播起來很快,還有潛伏期,那邊村裡既然已經有了發病病人,很難確定確定大舅和大妗子有沒有被傳染,他們如果已經被染上了,接到咱們這邊來,很有可能會傳播給咱們一大家子!”
王鳳英一聽,怒目圓瞪,“阿修,你這話什麼意思?嫌棄我娘家人不成?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你彆忘了,你都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老娘娘家人來避避災病,你大伯都沒半個不字,你倒在這指指點點了?又不去住你那新屋,你憑啥不許?”
麵對這樣的指責,秦慕修也不生氣。
王鳳英就是個刀子嘴,沒壞心的,她現在是關心則亂,情緒激動很正常。
認真的解釋道,“大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為了咱們一家人和咱們一村子著想,那個病,太凶險,傳播得又快,咱們誰也不能確定大舅和大妗子一家有沒有被傳染,現在把人接來,隻會置自己於險地。我和錦兒,本也不跟你們住在一起,您願意接人過來,我們要是真害怕,不過來就是。我是怕一家老小,上頭有奶奶,下頭還有兩個小侄女,萬一被傳染了,到時候追悔莫及!”
聽了這話,一旁的秦老太開口了,“阿修說得不錯,不是不歡迎你娘家人,而是這事實在特殊,你不能為了你大哥大嫂,把自己這一群兒孫置於險地啊!”
這賬王鳳英倒是算得明白,大哥大嫂,跟自己的兒子媳婦孫女比起來,肯定還是自家人更重要。
但擔心也是真的,急得兩眼通紅,“那我就這麼見死不救嗎?”
趙錦兒把方才放在門邊的兩個大包裹拿了出來,“大娘,這是我連夜配的防治鼠疫的藥,珍珠這定親宴肯定是不能辦了,您得讓大伯連夜去通知大舅他們明兒彆來了,正好把這藥帶去,讓他們燉湯藥喝。”
本來還氣呼呼的王鳳英,見趙錦兒連藥都準備好了,知道這兩口兒確實是為一大家子好,也就沒那麼氣了。
接過藥,問,“怎麼燉,怎麼喝?”
“一日三次,連喝七日,他們一家人都得喝!有病治病,無病也能預防。大伯回來後,把身上衣服脫下,要麼燒了,要麼放大鍋裡加水煮沸,用大日頭暴曬乾才能再穿。最好備兩間空屋,讓大伯和大哥暫時分開住,住個六七日,沒有發病,便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