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微眯雙目,嘴角噙著一股戲謔。
“為、為何?”黃玉衡結結巴巴問。
“因為今上是‘仁君’,仁君自然要厚待前朝餘親。先帝暴病而亡,今上臨危接任,乃是千古功德,不畏世人非議,為何要清算所有人?這話要是傳出去,你說你是不是誅九族的大罪?”
黃玉衡想說放屁,今上分明是弑兄奪位,什麼“暴病而亡”,什麼“臨危接任”,鬼扯什麼。
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去。
朝堂紛爭,勝者為王,敗者殞命。
今上是贏的那個,史書自然由他寫。
現在對外公開的,就是先帝暴病,他臨危受命。
黃玉衡算個鳥,膽敢議論這種事?
秦慕修見他吃癟,笑道,“話說回來,當年被清算的人那麼多,而我這麼一顆炸雷,卻能存活至今,你又以為是為何?”
黃玉衡已經暈了。
眼前這個人,太可怕了!
不能說清算的是他,張口就是清算的也是他,好話歹話都是他說。
自己竟連半分辯解之力都沒有。
隻會傻乎乎問道,“為、為何?”
秦慕修冷睨他一眼,“自己想。”
黃玉衡的大腦,頓時開始各種腦補。
許久,他才戰戰兢兢道,“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你沒有猜錯,就是那樣。”
秦慕修管他的,春秋筆法,唬一會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