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內斂、卻看起來很有質感的馬車,停到了新宅門口。
趕車的是郝師爺,車上的人,自不必說。
趙錦兒迎到門口,“蒲大人,郝師爺,你們怎麼來了?”
郝師爺從車上拎下幾包禮,笑道,“大過年的,不能來拜個年?”
見秦老太也迎出來,恭恭敬敬道,“老太君,新年好呀!”
秦老太笑得合不攏嘴,“老太婆一個,哪有資格做什麼老太君?”
蒲蘭彬從車上跳下來,打趣道,“有這麼一群好兒孫,您不是老太君,誰是老太君?”
趙錦兒接過禮,靦腆道,“大人能到咱家拜年,已經是蓬蓽生輝,乾嘛還帶禮?”
蒲蘭彬擺擺手,“一些吃食而已,本官記得你有兩個侄女是吧,給孩子吃吧。”
趙錦兒兩眼彎成小月牙,“那我就替孩子們謝過大人了。”
蒲蘭彬背手走進屋,“阿修呢?怎麼沒見他?”
秦老太拍拍圍裙,“咳,大人可算問著了,那孩子呀,打小身體就弱,前幾日吐了起碼一缸血,我給他摁在床上養著呢。”
“啊?怎麼會吐血?”
蒲蘭彬和郝師爺都嚇到了。
“老人家儘會誇張,把我剁了都裝不滿一缸,吐一缸血我人還有嗎?”
眾人抬頭一看,是秦慕修披著衣服出來了。
趙錦兒急得連忙上前,“相公,你怎麼出來了呀!還數九呢,冰天寒地的,凍到哪裡怎麼辦?”
秦老太也埋怨道,“就是,你這孩子咋恁不聽話!回床上去!”
“我真的沒事了,那日不過是叫兩個醉鬼捶了兩個窩心拳,才會吐兩口血,早好了。”
“大人和師爺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這一家之主,在床上躺著,像什麼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