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不好,早知會這樣,我不可能去撫州。”
趙錦兒取了一團乾淨棉花,蘸上燒酒,一邊給軒哥擦拭腋下、大腿根、脖子,一邊安慰道,“春夏交接,氣候無常,小孩子都愛生病,跟你有沒有去撫州關係不大。”
“但我要是不走,他不會病成這個樣子!他身子骨本來就弱,這麼一來,更不好了。”
“他是胎裡帶的弱,得慢慢調養,急也無用。”
做母親的,哪裡聽得進去勸說,滿心都是自責,隻管坐在床前默默垂淚。
“阿姐彆急,等這回好了,我給軒哥丸一些健胃消食丹,小孩子隻要胃口好了,就能長得壯,壯了就不會總生病了。”
“好。”
楊蕙蘭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她得了信,衣裳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從後廚係著圍裙跑出來,馬不停蹄趕回來的。
三日的奔波,除了喝點水,什麼都沒吃,甚至沒洗過臉。
此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趙錦兒心疼孩子,也心疼孩子娘,“阿姐,你回房歇息一會吧!軒哥有我和阿修替你看著,不會有事的。”
楊蕙蘭憂鬱道,“我知道有你和阿修在,軒哥絕不會有事,但我哪裡舍得丟下他去歇息?他不好,我也睡不著。”
趙錦兒也明白這是一個母親的執著,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開解了的。
“那你摟著軒哥一起躺一會,孩子在親娘懷裡,都能睡得更香點。”
楊蕙蘭這才脫了繡鞋和外衣,小心翼翼躺到軒哥身旁,伸出一隻纖細的胳膊,將他摟在懷中,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哄著,“都怪娘,娘就不該離開你,娘以後哪兒也不去了,就陪在軒哥身邊,軒哥乖乖的,趕緊好起來,好不好?”
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住,“要是可以,娘願意代你病,代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