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帝顏色漸漸嚴肅起來,“胡鬨!你為儲君,如晨日,朕為老君,如夕陽,東秦的未來,在你手裡,每經曆一件大事,你都得學會成長!否則,就算到了未來,你也不可能成為合格的皇帝!”
魏連英跟著勸道,“太子,您就聽皇上的吧,這可乾係到東秦的存亡,您不能任性。”
晉文帝看了魏連英一眼,良久,道,“到時候,你也跟著太子走。”
魏連英愣了愣,哇地一聲哭出來,跪到晉文帝腳邊。
“不,老奴一介殘身,伺候皇上一輩子了,實在不想跟皇上分開。若皇上洪福齊天,度過此關,老奴就跟著皇上繼續享福,若皇上命中注定有此劫,老奴就算跟到黃泉,也要繼續伺候皇上,隻求皇上彆嫌棄老奴愚笨。”
晉文帝嘴巴張了張,竟也半晌沒說出話來。
許久,才歎氣道,“你這是何苦,你一個閹人,留下,又幫不了朕什麼,不如跟太子走,若朕有個山高水長,你就告老還鄉,朕會給你一筆錢,你回去找同族的窮苦人家認幾個義子義女,養老應當也不成問題。”
魏連英急得連連磕頭,“老奴七歲就進宮了,哪裡還有什麼故鄉,皇宮就是老奴的故鄉,皇上您就是老奴的親人,老奴哪裡也不想去,死在皇宮裡,才是老奴的歸宿。”
晉文帝終於不再言語。
回到東宮的慕懿,心情低落得不行。
一夜過後,他想通了,若老師此刻在,一定會和父皇做一樣的選擇。
於是,他收拾好心情,如晉文帝所願,先將阮坤和封商彥召進宮來——
阮坤是他舅舅,自不必說,封商彥是秦慕修親口告訴他可以信任的人。
他將晉文帝的安排,一五一十告訴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