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修鶴接到電話。
電話里傳來熟悉的女聲,語氣惡劣,“奶奶要我問你,今天去不去看你爸?”
是他堂妹顧娟。
如今她爸也進了監獄,探視的時候她得跟着一起去,以前只有她奶奶一個人去。
他怎麼可能會去?
顧修鶴冷冷回了句,“不去。”
“真冷血。”他堂妹嘲諷。
顧修鶴扯了扯嘴角,他姓顧,自然冷血。
他沒有掛斷電話,因為他知道還有後續,果然,很快另一邊就換成老太婆有氣無力的聲音,“小鶴呀,那個你爸上次說裡面沒吃的,讓我們帶點吃的給他……”
顧修鶴直接打斷她,“沒錢,找我沒用。”
另一邊他堂妹似乎也聽到了,氣得大聲道:“奶,你打電話給他幹嘛,這就是個畜生。”
老太太也嘆氣,“像他媽,心狠。”
顧修鶴聽了冷笑,扯了扯嘴角,絲毫不為所動,譏諷回去,“比不上你們,為了錢把親兒子親哥哥送進監獄里。”
“你......”老太太心虛。
顧修鶴不想再和她們啰嗦,掛斷電話,臉色沉了下來。
電話剛掛斷,他手機就又響了,皺眉拿起來看,看到電話號碼,他臉上的陰雲一點點消散,不自覺換上淺笑。
一按接通,那邊便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猜猜我在哪兒?”
顧修鶴心領神會,眨了眨眼,轉身就往外走。
但嘴裡卻故意說著,“在哪兒?猜不到。”
那邊傳來姜蘅得意的笑聲,“你開門看……”看就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門就突然開了,對上顧修鶴溫潤如畫的眉眼。
姜蘅一愣,然後就反應過來,這傢伙已經猜到了,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
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真沒意思。
推開他往裡走。
顧修鶴關上門,從身後跟上來,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買了什麼?”
“自己看。”
姜蘅大搖大擺去了他房間,她把作業也帶了過來,準備和他一起寫作業,她一個人在家寫不進去,總想玩手機。
顧修鶴洗了水果進房間時,就看到她趴在床上玩手機,書包被她扔在一邊。
沉默了一下,清楚她就是想換個地方心安理得的玩。
拍了拍她腦袋,“起來吃荔枝。”
姜蘅放下手機從床上爬起來,剛準備伸手剝殼,一顆白嫩嫩的荔枝就遞到她嘴邊。
眼睛一彎,張嘴吃下。
看着他笑眯了眼,還指了指盤子里的草莓,“還要。”
顧修鶴勾起唇角,直接坐到床上,將盤子放在自己腿上,低頭給她摘掉草莓頂部的萼片。
姜蘅趴在他後背,張着嘴等着投喂。
吃着吃着,突然說了一句,“我剛才去超市碰到穆景初了,他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我沒搭理他。”
姜蘅歪過頭,偷偷打量顧修鶴的神色,她心裡有點虛,甚至感到有點愧疚,但同時還有些隱隱的小開心。
莫名其妙穿書一回,她還搶了個男朋友。
罪過罪過。
顧修鶴手一頓,問:“是嗎?”
聲音平靜,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看着彷彿並不在意。
還將剝好的荔枝往後一遞。
姜蘅點點頭,張嘴吃了,聲音含糊道:“奇奇怪怪的,你以後離他遠一點,我聽人說他家境特別好,既然家境那麽好,怎麼好好的來咱們這麼個小城市讀書?感覺不對勁兒,你這人體質太倒霉了,還是躲遠點比較好。”
她忍不住想到昨晚姜父跟她說的事,他說顧修鶴父親當年可能真是被冤枉的。
姜父還記着顧修鶴上次幫助姜蘅的事,總想為顧修鶴做些什麼,姜蘅想到書中他那個倒霉父親,白白做那麽多年的牢不說,還一出來就死了,想必顧修鶴心裡委屈的都沒地方哭。
要是能早點出來洗白冤屈就好了,那樣顧修鶴就不用再背負什麼□□犯兒子的名頭。
於是她就在姜父面前隱晦提了他父親當年可能被冤枉的事,姜父一查,發現裡面還真有很多對不上的地方。
這事姜蘅不好跟顧修鶴說,怕刺痛他的傷心處。
姜蘅見他半天沒說話,以為他不放在心上,直接蠻不講理道:“我不管,我不喜歡他,你以後離他遠一點,感覺他那人很危險。”
她不知道穆景初有多喜歡顧修鶴,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可憐少年最後為救那個人而死。
書中,他從一無所有成長為一個令所有罪犯聞風喪膽的天才警察,其中經歷過的坎坷荊棘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他本來有大好前途,不應該為了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將生命永遠停留在二十七歲那年。
姜蘅心疼他,希望他能夠過的好。
男生突然扭過頭來看,輕佻佻的笑了,“這麼擔心我?”
說著站起身,將盤子放在不遠處書桌上,然後隨手將窗帘一拉。
屋子瞬間一暗,姜蘅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還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丟在床尾。
她眨了眨眼,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危險,翻身就想要跑。
但男生動作更快,一把拽住她的腳,他一隻腿屈膝壓在床上,眉眼微微上挑,帶着幾分邪氣,啞着嗓子道:“吃飽了?那現在輪到我吃了。”
說完就擡起她的腿,伸出一根手指一點點將她裙擺往上勾,漸漸露出骨肉勻稱的腿。
他慢慢俯下身,低頭吻在姜蘅白皙如玉的小腿上。
今天她為了漂漂亮亮見他,出門時特意換上仙氣飄飄的長裙。
這會兒倒方便了他。
姜蘅羞惱蹬了蹬,凶道:“你不許欺負人。”
男生手摩挲着她的小腿,唇一點點往上,聽了這話笑了,擡起頭看她,揶揄道:“欺負的還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