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楚淮舟之前的疑惑都已經清楚, 他剛要問一下秦佑寧接下來的計劃,就看見秦佑寧神色很是嚴肅:“怎麼了?”
秦佑寧看着楚淮舟說道:“我只知道你最初是在宮中中的毒,可最初給你下毒之人是誰, 我卻不知道。”
於公公是秦佑寧的人,若是太元帝吩咐於公公做的這件事,於公公哪怕沒有更換了毒藥,也會暗中給秦佑寧傳個消息,就算不是於公公做的,他如果得意了,也會提醒一聲。
可是楚淮舟山上輩子中毒的時候,秦佑寧還在京中, 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甚至後來太元帝死了, 這件事也瞞得很緊。
楚淮舟一愣, 明白了秦佑寧的擔憂, 她怕上輩子的事情重演,可是這件事他們都沒有更好的辦法, 楚淮舟要出入宮中, 在皇宮如果太元帝想要對付一個人, 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僅如此從這件事也能看出, 太元帝手中還有隱藏更深的勢力:“我會小心的。”
其實秦佑寧一直在想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她看向楚淮舟說道:“想來太元帝很快就要給我們製造接觸的機會,我不會對你另眼相待。”
楚淮舟也知道這樣比較穩妥,卻又難免有些醋意, 問道:“難不成那些人中,還有比我更出色的?你若是選了旁人, 太元帝也不會信吧。”
這酸辣吧唧的語氣,還有緊緊盯着秦佑寧的視線,讓本嚴肅的氣氛頓時消失一空,秦佑寧哭笑不得,說道:“我上輩子不過是將計就計,想要看看太元帝的打算,如今已經知道了,自然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沒必要連累旁人。”
秦佑寧自然可以對另一人親近,把太元帝的注意力引到旁人身上,可是她不願意如此,哪怕太元帝選的都是自己親信家的子嗣,秦佑寧受到祖父的影響,在戰場上她絕對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甚至會為了勝利用一些陰謀手段,卻不願意利用自己的感情。
楚淮舟聽着秦佑寧認真解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就喜歡秦佑寧重視自己的感覺。
秦佑寧抿唇想要嚴肅一些,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真是的,我差點忘記自己要說的了。”
楚淮舟捏了下秦佑寧的手指。
兩人對視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事情,只是兩個人在一起,哪怕不說話,嘴角也不自覺帶着笑意而已。
等笑完秦佑寧才繼續說道:“除了剛才說的外,還有一件事,何不先下手為強。“
在秦佑寧說完,楚淮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你是說,我自己假裝中毒?”
秦佑寧說道:“我這裡有種蠱,哪怕太醫查看也是中了劇毒,命不久矣的樣子,蠱蟲解了后卻對身體沒什麼損傷,甚至還有些益處,可最大的問題是很痛苦,什麼時候有中毒的表現,也完全可以自己控制。”
楚淮舟聞言直接問道:“那要我如何做?如果要我生吞蠱蟲,你得先把我眼睛蒙上。”
說到最後,又有些氣虛了。
這種蠱當初楚南王就用過,這讓他多撐了三年,唯一的遺憾是一個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再用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傷害。
這是秦父私下給秦佑寧的,為的就是在京中多給她一些保命的手段,有這樣的家人,又是她自己選擇的,她根本不會像旁人所想那樣怨恨楚南王府。
秦佑寧被楚淮舟逗笑了:“不需要如此的。”
楚淮舟鬆了口氣,問道:“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秦佑寧說道:“保護好自己就行,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其實不單楚淮舟,就連秦佑寧如今都不準備出手,既然已經把水攪混了,就先靜待其變,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出手。
楚淮舟聞言說道:“我知道了。”
秦佑寧也不好在這裡停留太久,她今日出來可不單單隻有見楚淮舟這一件,起身走到暗道的附近,依舊約定的暗號敲了幾下,很快暗道就打開了,秦佑寧對着玉珍吩咐了幾句,玉珍點了下頭重新進去,很快就捧着一個檀木盒出來了。
楚淮舟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
秦佑寧索性打開檀木盒,就見檀木盒裡面是一層玉,還有幾塊看着就極其珍貴的玉石,在這玉石上一條青玉色的有些胖嘟嘟的蠱蟲趴在其中。
那小蟲並不可怕,瞧着還有幾分可愛,只是楚淮舟一想到要把這樣的蟲子放到自己的體內,就莫名的後頸發涼,咽了咽口水問道:“那要如何做?”
秦佑寧示意楚淮舟坐下,走到了他的身後,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其實秦佑寧自幼習武,她的手並不似一般大家閨秀柔軟,指腹上也有磨出來的繭子,只是楚淮舟感受着秦佑寧手掌的溫度,身子有些僵硬。